輕笑回答:“這麼說在下現在就是您的眼睛耳朵嘴巴羽翼手腳嘍,可是……閣下的手腳隻怕不止區區在下小可我吧。”

“飛鳥盡而良弓藏,狡兔死而走狗烹。於此局中我已是無用之人,謀尋功成身退之途不為過吧。”

“人之常情。”包裹在柔滑的黑色布料中的手掌輕輕搭在披覆著雪白羽織的肩頭,黑者愈黑白者愈白,涇渭分明的色彩卻在某一個交睫的刹那奇異的重疊成涼薄的灰色,“但是……您真的肯定自己於此局再無用處?”

“那就是你的那位主子的意思了。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這棋子要死當然也是要死在棋局中的,但是要取我性命……”修長的手指沒入兜帽下無盡的黑暗,感知裏有溫軟的感覺沿著指尖傳遞給隱匿在大腦皮層的中樞神經,勾勒出柔嫩的唇瓣與纖細的顎骨。大白湊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臉龐鼻尖曖昧的在纖秀的頸間流連,“就要看他的手段有多高明。”

“朽木先生……沒有人說過要取您的性命,您這樣說是不是有些被害妄想太過了?”孤鶴銜月顯然沒有多少與人親密接觸的經驗,雖然極力保持鎮靜但還是不知不覺被大白吃掉不少水嫩嫩的嫩豆腐。

完全無視孤鶴銜月的問題,抽回幾乎遊走到對方的裏衣裏的手掌,大白恢複朽木白哉招牌似的麵無表情正人君子冰山麵癱狀,抹幹淨嘴角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我想讓你代我問候浦原店長,但是現在似乎不用了。”

話音落,孤鶴銜月剛才被上下其手占盡便宜的時候都依然保持著泰山崩於眼前,我自巋然不動的靈壓猛然爆發出耀眼的弧光,黑暗中看不清麵容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危險:“雖然不介意為您離開藍染身邊用一些小手段,但是我絕不會令您脫離君上的計劃的。”

“你放心,我目前沒有任何脫離他的棋局的打算。但是塵埃還未落定的時候誰又能料到最後的結果?”

“如果您成功了,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在下也會不惜一切殺了您!”

“這件事還是等我成功之後再談吧。”仿佛早就料到孤鶴銜月這隻忠犬的屬性大爆發,大白僅僅是抬了抬眉稍,雙掌輕擊。

白鶴窈窕秀美的身影出現在回廊的拐角。懶洋洋剔了剔眉尖,大白若有深意的目光流轉,微笑遣客:“鈴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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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隊長會議。

“中央四十六室令,命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並副隊長阿散井戀次現世捉拿現空座町駐守死神十三番隊隊員朽木露琪亞。”

“隊長……”

“阿散井。”

“哦,是!”

“接著。”

“哇——這個防風鏡是……”

“你不需要知道。”

“是!”

“戀次,我們走。”

“是,隊長。”

☆、番外 過去式

豔麗宛如熔岩噴湧的色彩在封閉式的試管中湧動著瘋狂與力量交織出絢麗而旖旎的光澤,大白將試管輕輕置在鼻端,明明鼻尖接觸到的永遠隻有無機玻璃熟悉的冰冷質感,然而顱腔內卻毫無征兆彌漫起血液令人作嘔的甜香,濃鬱的、甘美的、炙熱的、澎湃著令人為之瘋狂為之著迷的生命力的……屬於虛圈之王的剛剛溢出破裂的動脈血管的溫熱鮮血那無與倫比的美妙滋味。

克製住伸出舌尖舔舐的衝動,大白的唇間漫溢出從容而了然的扭曲微笑,在看不見的黑暗中無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