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朽木隊長壓根不給任何人看熱鬧的機會,若無其事的把人往六番隊一扔,派了副隊長遞交任務完成的報告,順便遞上假條一張,直接閑人免進閉門謝客,窩了朽木家大得離譜的後花園裏抓著一支櫻花傷春悲秋對月流淚去了。
嗯,具不完全統計,大白當了這麼多年隊長,請假的次數幾乎能夠跟護庭十三番隊頭號缺席王——十三姨並駕齊驅。
“少爺,中央四十六室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長幾前,老管家微微躬身說道。
要是有消息才叫詐屍了。暗中翻了一個白眼,大白從能夠把自己活埋的賬本中抬起頭來,順手在最末尾簽下朽木白哉的大名:“知道了。”五指微收,攥在指間的筆杆向前一倒正正指在手邊一張素淡的信箋上,“找一個可靠的人,交給十番隊隊長。”
老管家神色不動,卻也沒有回答哈伊,大白翻開另一本文件不徐不疾的審批。
“家主。”
像是一直在等待老管家的這聲呼喚,大白批閱的筆尖微頓,冰冷的語氣帶著事不關己的淡漠磐石一般砸進空氣裏:“與露琪亞無關。”
“哈伊。”
“管家。”大白抬起頭來,漆黑的瞳孔直射管家蒼老卻精明的眼眸,唇角慢慢勾起若有若無的弧線,然而眸中卻殊無笑意,“我是朽木家的家主。”
管家弓起的背脊彎曲出更大的弧度,低下頭的瞬間有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非常抱歉,屬下僭越了。”
大白自失的一笑,嘛,一語雙關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啊。低下頭看著手邊的信箋被蒼老的手指抽走,再度提筆將自己淹沒在文件的汪洋大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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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出鏡的日番穀小白隊長出現在朽木家偏僻的流金園中得時候,大白正一身淺灰常服斜倚欄杆,感覺到熟悉的靈壓,姿態散倦的回眸一笑。彼時,他手中的牡丹餅被指尖的靈壓碾得粉碎,正從指隙間紛紛揚揚的落進腳下的池塘裏。
水麵上刹那泛起無數漣漪,錦鱗遊弋,金龍出水,追腥逐血,波瀾激蕩,如湯如沸,動與靜的平衡被瞬間打破,就像靜靈庭安逸的陰影裏草蛇灰線的詭計。
吵雜動蕩的背景音裏,大白的微笑靜謐安閑,下顎優美的線條流露出少年般不諳世事的清純美好,卻飄渺的如同天際浮遊的白雲,幻境般的易碎迷離。
呼吸連同著惱怒的質問就那樣被虛幻的笑容扼殺在喉嚨裏,小白同學的祖母綠映著金陽的餘暉折射出迷惑的光芒:“突然邀請我來這裏幹什麼?朽木隊長。”
“修行還順利嗎?小獅郎。”拍了拍手掌,靈壓從胸口流過手臂在掌心爆發蔓延向整隻手掌,輕鬆的彈去不屬於優柔輪廓的裝飾品,“靜靈庭這幾天的天氣有些陰晴不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請叫我日番穀隊長!”少年隊長倔強的白發全體起立,令人聯想到炸了毛的翡翠眼波斯貓。
“哎呀~不要這麼正經嘛,日番穀隊長。”大白踱步而來,雙手無意識的袖在袖子裏,略略側了側頭,“我可是以私人名義邀請的日番穀冬獅郎,而不是十番隊隊長啊。叫一聲小獅郎就這麼令你難以接受?”
日番穀隊長大人偏頭錯開大白戲謔的目光,悶哼一聲:“不要把我看成小孩子!”
“這是沒用的哦,小獅郎。”大白搖頭失笑,“無論外表偽裝的多成熟,時間與閱曆都是無法騙人的。當然……身高更騙不了人。”
被打擊的幾乎噎過氣去的日番穀同學拚命釋放殺人視線,在腦海裏臆想麵前惹人火大的男人是如何被亂刃分屍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