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得瑟一會兒?不過……為什麼您當時不幹脆連我一起融合?】

【因為我老了。】朽木清河毫不猶豫幹脆利落輕描淡寫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大白手心一鏟,手中的燒杯險些行雲流水的離開纖細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動人的拋物線直接投奔腳下陶瓷地板那堅硬的懷抱。

【嘖,老了?】大白縮頭搭腦一臉猥瑣中年大叔抱著半瓶二鍋頭蹲馬路牙子上偷窺美女的神情鬼祟又挑剔的咂咂嘴,【那麼白皙緊致的肌膚,那麼柔韌有力的小腰兒,那麼平滑有力的肌肉,那麼修長漂亮的雙腿……總而言之說你殘花敗柳我信!說你老我……半信半疑!】

麵對大白根本就是調♪戲 調侃的雙調調調,也不知道是朽木清河是真的BOSS的必修課修煉到家風度怡然涵養深湛,還是根本就在這方麵神經大條到了物極必反返璞歸真的無上境界——完全沒有任何神經與配套的廉恥心,依然一副八風吹不動的老佛爺姿勢,【如果再我年輕一點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但是我確實老了,沒有了年輕時的好牙口,也沒有了那麼狠的心。】

【哎呀,討厭啦!人家才一百五十歲,按照屍魂界的標準算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蔥美少年,你不要教出一個有戀童癖的藍大BOSS,就無視被成年保護法企圖老牛吃嫩草啊!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啊~~~~】

看著大白雙手捧頰,低著頭在椅子上蚯蚓一樣扭捏再扭捏,某人很淡定的捏碎了杯子。滾燙的茶水沿著龜裂的縫隙汩汩滲出,朽木清河的印堂隱隱發黑,眉梢之上烏雲罩頂電閃雷鳴,【奇白亦,好像突然找到能讓我狠下心來的理由了。】

【哎呀,哎呀,~~~~~人家隻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嘛。】大白非常熟練的降低姿態,擺出一副積極認錯屢教不改的懺悔姿態,臉上嬉皮笑臉的嘻哈神態突然一掃而空,反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確實很不好意思啊。到最後,竟然會是他……給了我一劍。】

朽木清河沉吟片刻,【其實他不必這麼做的。】

【為什麼?】

【無論最後我們之中誰留下,誰消失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我們之間的爭鬥他不必插手,隻要等待,等待我們其中一個人被另一方完全擊潰。】

大白的唇邊少見的浮現出頹然而消沉的意味,這個人縱使陷入不可逆轉的絕境,縱使生命危在旦夕,縱使傾頹與敗落爬上眼角的原因也隻因為生命客觀的流逝而非精神上一蹶不振的頹敗,【我是不是很失敗?自以為可以為了活下去拋棄一切,結果卻滑稽的被他拋棄了。】

【他不是拋棄你。】

【他給了我一劍!】大白拉開胸`前的衣襟,一道短促狹長的傷痕在平坦的胸口凹凸不平的起伏,【他選擇了你。】

朽木清河安靜的等待大白的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再度平靜的開口,音色帶著天生的低柔婉轉悅人耳鼓,卻蘊藏著奇異森然的殘忍冷酷,【他隻是忠於我,一直。】

【你這是在炫耀嗎?】大白扯開嘴角冷冷的微笑,睥睨著望向那雙不知身在何處卻一定注視著這個狹窄的囚室與其中的階下之囚的眼眸,【對我這個失敗的徹頭徹尾的囚徒。我承認比你少了一張底牌,所以我隻能被囚禁在這裏滿足你的虛榮心,連放棄自己的存在都不行。】

【就算沒有那一劍你也輸定了。】清雅的微笑浮上朽木清河涼薄的唇角,【不,準確說如果沒有那一劍你已經消失了。你以為憑借你隻有一百五十年的磨練能夠完全掌控屬於地獄執政官千錘百煉的龐大力量嗎?你以為憑借那些小小的手腳就能完全控製與我心神相通如臂使指的夜魔嗎?如果沒有那一劍強迫我必須馬上動手將你身上的烙印剝下來融合,夜魔龐大到無法控製的力量最終會徹底毀了你,所以被違背了的人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