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硬邦邦的椅子背睡的漸入佳境的朽木清河迷迷糊糊的蘇醒過來,在整理儀容的強大慣性下把差一點流到衣服領子上的哈喇全部蹭到絲綢的內襯上,理順了耳邊被蹂躪成一團亂麻的黑發,推著滑到鼻尖兒的眼鏡貼著禦座有棱有角的邊緣半夢半醒的轉出來。
於是在諸位十刃驚訝萬分的目光裏這個場景就成了,虛圈之王豢養的神龍不見首的神秘嘉賓在所有人——除BOSS外——一無所覺的情況下進入王座之間,先發製人的閃亮登場。
優雅的身姿,飄忽的步伐,黑色的衣擺在身後劃出短暫而完美的圓弧,朽木清河一手扶著精致的無框眼鏡一手隨意的搭在禦座的扶手之上,神容慵懶目色迷離,飄渺煙波的瀲灩波光居高臨下的驚鴻一瞥,卻仿佛森羅殿前孽台鏡令人所思所想無所遁形。——總而言之,如果大白將裝13當做一種愛好,那麼對朽木清河而言裝13就是一種本能!感謝強大到不可違逆的慣性思維,哈利路亞!
敲了敲手底下堅硬的岩石,朽木清河看起來風情萬種實際上睡眼朦朧,小腦休假大腦罷工完全沒經過中樞神經的修飾潤色加工心直口快的實話實說:“這張椅子太硬了還是換一把吧,惣右介。”
然後,應該歸類為挑起一切爭端的罪魁禍首,打擾了朽木清河幽會周公的好夢的始作俑者,跟朽木清河天生八字不合的紅發一刃在BOSS腳底下的台子上上躥下跳:“朽木清河,你到底聽沒聽見我都說了什麼?我,一刃魯安斯·讓現在向朽木清河挑戰!”
其實,話剛出口朽木清河本來就沒多少的瞌睡就已經在強大的危機感中一哄而散,要不然朽木清河估計會口無遮攔竹筒倒豆子的一口氣把後麵十男九痔的論調搬出來,用縝密的原理充足的論據豐沛的感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讓BOSS將屁股底下這張對BOSS的身體尤其是BOSS的尊貴臀部有害無益的椅子換掉!@-@
所以為了掩飾一不小心泄露天機的尷尬,朽木清河很快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刃紅彤彤的腦袋上,一邊在腦袋裏回放奇白亦腦袋裏關於六番隊熱情奔放直線條粗神經的紅色野良犬的精彩畫麵,一邊給出一個萬金油的皮球踢回去:“為什麼?”
帶著頭盔的一刃火焰一般囂張的紅發在空氣中鋪陳出一片熊熊燃燒的衝天火光,猩紅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蔑視與挑釁:“無用之人不配呆在藍染SAMA身邊!”
“哦。”朽木清河的修養某種程度算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被人指著鼻子罵廢物,雖然對方的語氣義正言辭了點,理由光明正大了點,措辭文雅含蓄了點,但是並不妨礙朽木清河隱性BOSS的配置合理解析正確理解,所以現在這種輕描淡寫無動於衷有反應也基本上相當於沒反應的情況基本上會被人理解為兩種情況,其一朽木清河真才實學有所憑恃真金不怕火煉,所以對於螻蟻的挑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徹底無視;至於另一種那就是臉皮賽過牆磚,神經粗過恐龍,狐假虎威厚顏無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完美典範。
雖然十刃們鑒於對他們英明神武的帝王深入骨髓的敬畏尊崇,由衷的希望是前一種可能,但是看一看朽木清河那張出產自屍魂界美男集中營的朽木大宅,朽木家現任冰山家主精致漂亮到無懈可擊的小白臉,再看看那勉勉強強掛在副隊長級數上搖搖欲墜的單薄靈壓……唉,自古紅顏多水貨,哪個帝王不好色?
就在一刃火紅的頭發在朽木清河漫不經心的回答中集體起立怒發衝冠的瞬間,朽木清河又用那種閑涼緩慢的語調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要挑戰我,那麼挑戰的規矩你總是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