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人比較好下手啊!朽木清河心情愉快的結果就是臉上難免有一點眉飛色舞,忘乎所以的口不擇言:“你不用認識我,你隻要聽我的就夠了。”
“你說什麼?”藍毛豹子危險的眯起了眼,代表殺意的明亮橙黃在朽木清河昏花的老眼中清晰異常。
然而前一刻還因為對小草莓的愛撫消化不良深情吐血的朽木清河這一次置身在葛力姆喬傾情奉獻的專場之中反而恢複了一貫的淡定從容遊刃有餘。隻見他慢慢舉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修長纖細的指尖的小巧銀哨,結構簡單的銀色金屬構件靈巧的在五指間翻飛繚繞。他慢慢把額前淩亂的發絲別向耳後,露出發絲下落魄潦倒得前所未有的臉龐。
慘白蒼青的肌膚,縱橫猙獰的血痕,黯淡幽寂的黑眸,平伸而出的眼尾蜷縮著無以言語的倦怠蒼涼,涼薄的唇角卻卷起綺麗吊詭的形狀。
“啊,說的也是呢。”低沉舒緩平穩的聲線敲打著鬥室中每一個生物的耳膜,不徐不疾的語速,訴說著一種與最旖旎的黑暗相生相伴的從容不迫,“我應該說你隻要聽它的,就夠了。”
嘹亮悠遠的哨聲響徹虛夜宮每一個角落,所有奔流著虛圈的冰冷狂躁生靈屈下桀驁難馴的膝彎向著哨聲傳來的方向頂禮膜拜。
站在光影交界曖昧不清的邊緣的男人緩緩垂下手臂,覆上跪倒在一片光明中藍發豹王硬朗淩厲的輪廓。
“你會保護我不受任何傷害吧?葛力姆喬。”
“是的,我的主人。”
“你會完成我所有的心願吧?葛力姆喬。”
“是的,我的主人。”
“你會為我付出一切吧?葛力姆喬。”
“是的,我的主人。”
“那麼……帶我離開這裏……”
“啊——————”尖利,恐懼,絕望,破碎的呼喊從身後突兀的傳來,那樣高亢明亮的音色,那樣聲嘶力竭的嘶吼,在奇白亦的記憶中成百上千次的回蕩,在朽木清河旁觀的戰鬥中一遍一遍的回響,縱然不曾轉身回首,朽木清河也能在腦海裏勾勒出那道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隱藏在麵具下的表情有多麼的驚恐震怖,因為……他曾無數次在自己抑或他人的臉上看到那樣屈辱而絕望的神情。
“被勾起不好的回憶了呢。”朽木清河撫摸著下巴上幹涸凝結的血痂,破碎龜裂的縫隙間隱約剝離出蒼白細膩的肌膚,宛如褪去了什麼一直極力壓抑的束縛,他慢慢的彎起眼角,低低的笑了起來,“不過我有那麼麵目可憎到……連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都對我退避三舍的程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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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號防線已經被叛軍突破,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178號防線被突破……”
“9號防線被突破……”
“126號防線被突破……”
……
地獄,八層無間,十萬火急的戰報正雪片般飛進科學研究院現任主事者的房間,懶洋洋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的三位卻連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咦咦咦,真難得連孤鶴你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呢。”原本應該正躺在黑市不知道哪間豪華舒適金碧輝煌的房間裏醉生夢死的誌波桐非一腳踢開科學研究院千篇一律缺乏個性的大門,幸災樂禍。後麵跟著從頭到腳裹在一身黑鬥篷裏麵無表情的黑崎蒼津。
“啊,吾主不是應該在黑市……怎麼會突然回到地獄之中?”斜倚在床頭上的林百合吃力的詢問,一貫柔軟曖昧的聲音異常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