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怎麼?對我醫術不放心唆?”

“放心!放心!現在C城的醫學界誰不知道你是心髒科和肝髒科方麵的領軍人物!”

“謬讚!謬讚!汗顏!汗顏!”

其實心裏挺高興競在冷昕麵前讚揚自己的!

這天,競就時時陪在冷昕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冷昕有點過意不去,就勸她回家:“我自己沒問題的!你那博士同事不是說過了嗎?大過年的,你還有一家人呢!再說你兒子也需要你照顧呢!”

“他需要我?有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好久需要過我哦!”

經不住冷昕的軟磨硬泡,競才答應回家,但每天中午和晚上要給她送飯過來。

冷昕也經不住競的固執,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看著競離去的背影,冷昕在心裏說:“在我心裏,你也是我的親人!”

菁菁過年前後老覺得自己心悶得慌,有時還一陣陣揪心地痛,去醫院看,又健康的很!父母和蕭驍都說她這是因為出國忙碌、緊張所致。菁菁想想,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直到大年初三知道冷昕生病住院的事後,她才隱約明白了心痛的原因。

蕭驍要陪她到醫院來探望冷昕,她堅決不要他來,甚至還為此動了氣。

菁菁一路開車一路淚流,心痛得像被人一片一片地撕裂:

親愛的人,我都無顏見你了!你獨自承受痛苦的時候,我在哪裏呢?我在自己老公的懷裏!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向你表白:我是多麼的愛你,可我是怎樣愛你的呢?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親愛的人,我還是要來見你!我的心強烈要求著我來!我的心強烈渴求著我來!我要見你!我要見你——我這一生刻骨銘心地要記著的人。我不再奢望成為你的愛人,我隻求把你刻在我心靈的深處!

菁菁有點踉蹌地趕到冷昕病房的時候,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她看到的是她不曾想到的一幕:

一個美女正溫情脈脈地看著她的冷昕吃飯,不時把手中的端著的什麼湯喂過去,喂過了,又用紙巾輕輕幫她擦嘴角,冷昕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

菁菁手中的鮮花滑落了:

我什麼時候這樣照顧過她?一次也沒有過!所以,我隻能做她的情人,做不了她的愛人!

她不需要我了!因為有人這樣地愛著她!

她連這花都不需要了!她的小屋早已鮮花成堆了!

淚水再次滑下來,心又撕裂般的痛,她想轉身離開,可是她邁不了步子。

“菁菁——你來了!怎麼不進來?”

是她的聲音!是她在叫她!

她什麼時候下的床?

她什麼時候來到門口了?

她怎麼大衣都沒披一件?

她不冷麼?

“你——你怎麼——?”話說不出來,就忙著要脫大衣……

“你想幹什麼呀?”壞壞的笑!

你在問我嗎?我脫下大衣給你穿呀?你居然又在笑,笑得那麼流氓兮兮的,哪裏像病人喲?

等競把菁菁拖進病房,把冷昕攆上床躺下,菁菁才從恍惚之中完全清醒過來。她清醒過來看到的還是那“沒良心的流氓”壞壞的笑。

我心都急壞了,眼都哭腫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沒良心!

“認識一下吧。我是冷昕的姐姐——競!”競大方地向菁菁伸出手!

菁菁輕輕握著競的手,隻說了聲,“我叫菁菁!”

“應該是冷昕的好朋友吧?那麼擔心她!我們冷昕就是有美女緣哈!”競邊說邊盯床上的冷昕。

冷昕又耍滑頭,假裝怕冷縮進了被窩。

“你不是也很……關心她嗎?我們都很關心她!她的確……討人喜歡,不是嗎?”菁菁的回答滴水不漏!

“嗬嗬。她的確討人喜歡!今下午有你這個‘美女看護’照顧她,我也安心了,我先回去了!”競說話間已收拾好了東西。

競走後,病房裏隻有冷昕和菁菁了。

菁菁情不自禁地就握了冷昕的手:“小昕,對不起!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我竟然不在你身邊!”

“傻瓜!我現在就是最需要人的時候,你不就在我身邊嗎?”冷昕回握著菁菁的手。

“我以為你不需要我了呢?”菁菁有點委屈!

“又說傻話!怎麼可能呢?”看著菁菁又變的有點癡迷,冷昕又補充了一句,“我永遠都需要你的這份qingyi”。

冷昕在內心很是斟酌了一番措辭,她想說“友情”,怕傷了菁菁敏[gǎn]的心;她想說愛情,又怕菁菁陷進去太深;於是,她選擇了兩個意義比較含糊的音節——qingyi;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情意”,也可以理解為“情義”,還可以把她理解為“情誼”。

冷昕在心裏很感謝中國文字隱含的種種很微妙的意思。

菁菁又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怎麼會不理解冷昕的意思呢?雖然她也曾經想過拋開一切,離了婚跟她好好廝守一生,可是“妾有意,郎無心”。現在想來冷昕確實是“英明”的,對!應該用“英明”這個詞!她菁菁根本就拋不開一切,首先就拋不開父母,父母的白發絆住了她曾經奔放的情,父母的淚浸透她曾經狂野的心。人這一輩子為了要對得起自己,總會要對不起有些人,很多人偏偏首先就選擇了對不起自己的父母,而父母恰恰是人這一生中最應該對得起的!為了白發父母不憂愁,我菁菁從此就隻能給你“情誼”了,以前的“情意”就隻能深埋在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