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呀!”
“那我找你嘛。你做的飯那麼好吃!何況你不是想跟我當保姆嗎?”冰曦直盯著冷昕笑。
“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失業呀?跟你當保姆也可以,不過……嗬嗬……要價比較高的喲?”冷昕開始笑的有點壞了。
“大不了給你100塊一頓。怎麼樣?夠意思嘛。你一天就給我弄三頓飯,就掙三百塊。多劃算呀!”冰曦的經濟帳一般都算的很清楚了。人家可沒白看那些經濟學方麵的大部頭。
“偶是不稀罕你的錢滴!”冷昕壞笑的成分越來越濃,“偶稀罕的是……嗬嗬……”
“你不可能給我煮一頓飯就讓我‘以身相許’嘛?”冰曦看著冷昕壞笑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幹脆自己給說出來,免得那家夥在那裏“嗬嗬”陰陽怪氣地笑。
“當然,煮一頓飯是不可能的,煮兩頓飯也是不可能的,煮三頓飯還是不可能的!”冷昕慢條斯理地“不可能著”,好容易來了一句總結性的發言,“總之,不管煮好多頓都是不可能的!”
冰曦想要的答案其實是“偶稀罕你的就是‘以身相許’。”誰知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還是什麼都是“不可能的”。她可不知道,繞圈子,裝憨買傻那是冷昕慣用的伎倆。
兩人說說笑笑地吃完飯,收拾了,又出去逛了一轉。冷昕給爸爸媽媽買了許多東西回來,裝滿了冰箱。等父母回來,一家人決定出去“超館子”,正式隆重地歡迎冰總“光臨了寒舍”。吃完飯不久,冷昕就搭了冰曦的便車,準備回C城了。
兩人把一段歸途變成了一段旅途,一路上開開停停:觀大公路旁有一小馬路蜿蜒進山,便要來個“曲徑探幽”;見路邊溪流淙淙,就要去“清泉濯足”;看山坡山花漫爛,又要“采菊山坡”……在自然的懷抱裏,兩個人都仿佛回到了童年,盡情釋放著自己熱情和快樂。冷昕見景就吟詩誦賦,佩服得冰曦如幼兒園的孩子崇拜老師。
回到C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了,四個小時的車程足足開了七個小時。冰曦把冷昕送到“青竹居”小區門口時,心裏很是不舍,巴望著那家夥能開口邀請她到家裏坐坐,可人家開口說的卻是:
“謝過了,姐兒們,改天請你喝茶。回家早點休息吧,太累了!”
人家都喊累了,冰曦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縱然再舍不得,也不得不舍。可恨的是一向浪漫多情的冷昕居然連告別儀式都沒有一個,下了車,頭都沒回,隻向後揚了揚手就算了。完全沒了昨夜的貧嘴幽默,溫柔多情,也沒有今天下午的燦爛熱情,詩情洋溢。
第二天,冷昕就開始忙得幾乎喘不氣。書城有幾樁大生意要她親自出馬,出版社又來催稿子。冷昕白天忙書城的事,晚上忙寫稿子的事情。連續幾個周末都搭上去了。人一忙,也把什麼友情呀、愛情呀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又一個周末,杜威打電話來請她吃飯,她用耳朵和肩膀夾了電話,說“大哥,你的情我就領了。我前幾個星期耍了的活兒還堆著呢!”手指還在鍵盤上飛快地“啪啪啪”敲擊。
杜威聽見鍵盤響的程度,就知道這家夥真的是在忙,可能是催稿子的催得太厲害了。因為冷昕平時從來都是把寫文章當樂趣,不疾不徐,優遊的很。杜威開始心疼起冷昕來,他買了菜,來到冷昕的家,要親自做點好吃的有營養的給她補補。
冷昕聽見門鈴響,跑過來開門,一看杜威手裏提著大袋小袋的菜,就笑了。說:“好安逸!今天有高級廚子伺候!不過,先說清楚,我是不得跟你打雜的!”杜威邊進門邊說:“你去忙你的!我弄好了叫你!”冷昕就再沒管,到電腦上忙去了。
又一個電話響的時候,冷昕思路正順暢,不想被打擾,就大聲叫杜威接電話。杜威接過電話就是一串:“喂——請問哪一位?找我們家冷昕什麼事?”對方突然就把電話掛斷了。杜威對冷昕說可能是打錯了的,沒說話,就掛了,好象是個外市的公用電話。冷昕也沒在意。
冰曦放下電話的時候,心裏的酸楚無法言說。從冷昕小城的家裏回來後,一直就沒空閑過,先是忙著研究下個季節的服裝走向,審查新款服裝的設計、用料,接著又一一和幾個大客戶簽定合同,忙完了剛想喘口氣,D城的布料供應又出了問題。冰曦知道有些事情上班期間是不好談的,於是選了個周末,坐了飛機趕到D城與對方老總溝通。在“美人效應”和“金錢效應”的共同威力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冰曦忙著乘飛機返回C城。
事情解決了,腦子空閑了,冷昕的形象就鑽出來了:“落花無語,人淡如菊”的冷昕;油嘴滑舌,妙語連珠的冷昕;溫柔細心,浪漫多情的冷昕……最後的結論是謎一樣的冷昕,越來越弄不清楚她對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了。說無情吧,那兩條消息又是那麼深情,那晚的表現的情分又是那麼真摯;說有情吧,回C城近一個月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離上機還有一段時間,冰曦就在公話亭給冷昕打了個電話,心想給她個意外,誰知居然是個男人接的電話,還“我們家冷昕”的,冰曦那個失望、失落和酸楚陡地就溢滿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