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中心慣了,從來都不管別人的感受,於是開口就問:
你男的女的呀?
霜紫曆來對父親沒感情不說,還很反感。現在看他如此沒禮貌地問自己最心愛的人,更加反感,便沒好氣地幫雪靈回答:
他是我老公,你說她男還是女的呀?
雪靈感激地望了霜紫一眼,很客氣地問他吃飯沒有。得知吃了後,自己就借口上班走了。
霜紫的父親長年在外麵跑,見多識廣,越看越懷疑雪靈的性別,等她走後,便衝霜紫嚷:
“你倒出息了!來大城市什麼都不學,學搞起同性戀來了!你惡心不惡心?”
聽父親說出這樣的話,霜紫一時怔住了,她以為父親也像母親一樣的好蒙混過關呢!
“我什麼時候搞同性戀了?你調查清楚了?”事到如今,霜紫隻有嘴硬到底!
“你剛才說那女的是你什麼?是‘老公’吧?”父親證據鑿鑿。
“誰是女的?哦,你以為這世界上的男的都像你一樣邋邋遢遢,胡子拉渣的呀?人家長得白一點,穿得幹淨一點,你就認為人家是女的啦?”霜紫反駁道,但自己都感覺到有點底氣不足,然後,她迅速轉開話題,“你經常把媽媽一個人丟在家裏算什麼回事?是男人就應該有點責任心吧?”
“你倒管起你老者來了?你有什麼資格管?”父親暴跳如雷,“我把醜話給你說在前麵,我的事情你不準管,你的事情我還非管不可!你嫁個討口的男人都行,想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不行!”
霜紫不想跟自己蠻不講理的父親糾纏。打開電腦,看起圖紙來。
父親悶坐了一會兒,無趣,又找女兒吵架。可是,他無論怎樣說,霜紫仿佛沒聽見一樣,根本不理他。他可不知道,霜紫早把自己的耳朵塞了起來。
這彝家漢子的自尊心感覺被自己的女兒傷透了,便惱羞成怒,一把把霜紫從電腦桌前扯了自己,一個巴掌就要掄下去……
霜紫,一個在事業上響當當的人物,服裝設計界的明星,受多少人尊重,多少人追捧呀!如今,這個根本沒盡過父親責任的人,竟然耍起父親的威風來,居然把她當作一個可以任意打罵的普通小孩來,你讓我們霜紫臉往哪裏擱?
霜紫咬緊了牙關,聲音有點顫唞地說:
“我請您把這一巴掌打下來,隻當我還你給了我這條命。從此我再也不會認你這個父親了!”
父親看著霜紫眼裏怨恨,聽著這絕情的話,不由得怒和惡都向膽邊生,一個巴掌揮了下來,霜紫的臉上頓時起了五個手指印。
霜紫沒有流淚,也沒有捂著自己受傷的臉,隻冷冷地走向門口,把門打開,聲音冰涼地說:
“你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父親看著霜紫美麗的臉上漸漸腫起的手指印,也暗暗後悔自己用力太猛。但他是個從來都不知道認錯的人,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報警。反倒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嘴還硬著呢:
“我看著你報警!我看你找什麼理由報警!”
霜紫看著坐在那裏優哉遊哉地抽煙的這個人,想起他對媽媽的種種欺騙、淩辱、寡情薄義;想起他對自己學習、生活、工作的不問不理;想起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恨慢慢地就把整個胸腔塞得滿滿的,她拿起電話,迅速撥了一串數字……
十多分鍾後,兩個警察來到霜紫家,要以私撞民宅的嫌疑帶走他。
這個彝家漢子再次暴跳如雷,大聲辯解:“我到自己女兒家,怎麼算私撞民宅?”
霜紫冷冷地說:
“誰是你女兒?警察同誌,你看我們倆有一丁點兒像的地方沒?”
那個小警察還真的很認真,很仔細地把霜紫和她父親端詳了一番,最後很鄭重地得出結論:
“恩,還真沒有一點點相像的地方!”
那個年紀大點的警察,看見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居然臉上被人打成那個樣子,心中的疼難以言說,恨不得伸了自己溫暖的手,幫她撫摸一下,但是那是不現實的,現實的是把這個粗暴、邋遢的男人,迅速從這裏清場出去,好讓美人兒安安靜靜地自我療傷。
父親被帶走後,霜紫傷傷心心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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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淚水流過臉,浸在傷痕上,霜紫感到火辣辣的痛……心中的恨慢慢的退去,代之以無比的傷心:為媽媽傷心,為自己傷心,也為那個很不負責任的父親傷心……
霜紫現在有點點後悔了,自己太過衝動。即使恨他,也不應該把他交給警察,以後被媽媽知道了,還不知道難過成什麼樣子呢!
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總得要解決,找雪靈幫忙,肯定不行。霜紫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可以幫忙的朋友,好象隻有冰曦一個。她猶豫了很久,才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十一位熟悉的數字。
打電話的時候,霜紫並不想哭,但話剛出口,就泣不成聲了,說得斷斷續續的,也不管冰曦聽得清聽不清。
冰曦其時正忙得不可開交,隻聽見霜紫哭,其餘的什麼都沒聽到,心裏急得不行,又丟不開身,想既然霜紫找她冰曦都不找雪靈,哭得又那麼傷心,肯定與她有關,心裏就很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