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
石壁徹底合上的那一刻,室內的光芒也就完全消失了,整間墓室完全陷入了黑暗裏。
柳言在黑暗完全籠罩的那一刻,就立刻試圖轉移位置。
但是,他的腳動不了了,好像被什麼綁住了一般。
低頭去看,卻隻看見一片黑暗。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心裏頓時一凜。
以他常年在地下磨練出來的眼力,即使是身處黑暗之中,他也自信能夠將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現在卻連自己的腳夠看不見了。
又試著邁動腳步,但是卻發現被綁住的位置已經從一開始的腳踝處到了膝彎的位置。
速度這麼快,但是卻讓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柳言努力放鬆身體,繃緊自己的精神去感覺最細微的波動。終於,當那東西綁縛到了他腰部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那種輕柔的纏繞。
還在一圈一圈地往上,一點停頓也沒有,很快就要纏繞到他的胸口的位置。
顧不得那麼多,柳言伸手去抓。但是掌心直接碰到了他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阻隔。
可那纏縛的感覺已經快要到他的脖頸。
柳言開始使勁地掙紮,但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用多長的時間,他的脖子被纏住了,然後他的嘴被封住,他的鼻子感覺到了堵塞,他的眼睛……在被纏住的那一刻,突然瞪大。
最後的一刻,他看見了站在自己對麵的林翼已經被徹底包裹住了,隻有一團黑色的甬一般的東西。而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則是……
不可能啊,這裏明明隻有那句古屍而已,怎麼會出現一個……
還有,陳寂呢?他在哪裏?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現在該怎麼辦?
陷入了完全的靜寂之中的柳言並沒有失去知覺。紛亂的思緒湧入他的腦袋,讓他十分混亂。他試著動了動身體,卻根本無法動彈,甚至他開始感覺不到自己的腳了。
如果這樣下去,他很快就去失去對身體的控製。然後他就隻能這樣清醒地躺在黑暗裏,一動不動地感覺意識的徹底流逝,甚至清醒地在分秒的流逝中等待不知何時才會降臨的死亡。
不行,不能這樣……
柳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用力抽[dòng]自己的雙手。在全身被裹得緊緊的現在,惟一有可能動起來的就是自己的手了。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掙紮,包裹著他的東西又收緊了一點。
柳言在心裏罵娘,但是還是努力地掙紮著。終於,當那種麻痹的感覺蔓延到腰的時候,他的右手可以微微抬起來一點了。
有一點可以動了,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柳言在腰部摸索著掏出了貼肉收藏的一把匕首,開始切割裹著自己的東西。
但匕首下的感覺卻隻有一片空洞。
麻痹的感覺已經到了他的肩頭,開始向手臂蔓延。
可一切還是沒有進展。
柳言茫然地想,難道真的要這樣死去!
不甘心。
腦袋急速的運轉著,剛才看到的那個東西,一定有辦法的……師伯曾經教過他,他身上還有一樣東西可以……
他努力抬起上半部分已經失去感覺的手臂,慢慢地將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左胸口的位置,然後慢慢地將匕首按了下去。
已經失去感覺地方當然不會痛。
這時候柳言倒是覺得事先做好的這場麻醉還是挺不錯的。就是害他拿捏不準深度啊,師叔祖保佑,千萬別捅太深了。
當手腕快要失去感覺的時候,他的手指尖終於感覺到了溢出的溼潤。
拔出染血的匕首,勉強將匕首反轉,去割那纏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