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陳雅若無其事地放開劉斌的手,後退一步說:“他正在問我程希,就是0608107的下落。”

那男人聞言似是信了,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他沒有你強,藥效還沒過,醒不過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參觀基地。0608105,帶他去房間。”

劉斌見好就收,趕緊跟低眉順眼地跟著陳雅走,兩人穿過長長的曲折回廊,喧囂的宴會廳漸漸被甩在身後,嘈雜的聲音慢慢從耳邊消失。很快眼前隻剩一片空曠。

這裏不知道是哪裏,整個建築都是冰冷無情的金屬色,反射著寒意森森的光。高處角落裏偶爾有細微的光芒閃過,像是監視器。

兩人一直靜默無聲,劉斌明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倒是很乖順地跟在陳雅身後,心裏想的卻滿滿的都是張青陽。

這個所謂的基地似乎很大,轉彎一個接著一個,稍微記憶力差一點兒的人就會犯迷糊。劉斌從前是個能在完全沒有岔路的直路上迷路兩個小時的神人,好在現在終於不是人了,記路的能力倒是大大的提高。

陳雅在前麵引路,好像也總是有意無意地放慢腳步,方便路線在劉斌的腦海裏慢慢成形。

最後兩人來到一排排玻璃房間前麵,劉斌定睛一看,頓時無語,這些房間竟然跟曾經那座水下實驗室裏用來關押失敗變異實驗體的格局一模一樣,真不知道這些實驗體們是真心喜歡住這種地方,還是隻是惡趣味,又或者習慣了。

陳雅看似漫不經心地打開房門,讓劉斌進去,一邊像是警告一樣地說:“這些房間從外麵看裏麵清清楚楚,裏麵的人卻看不到外麵是什麼情況。你做了什麼大家都看得見,請注意言行。”

劉斌本想等人都走了之後自己去找張青陽,聽陳雅這麼一說,哪兒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被監視了。這下什麼都做不成,隻好抑鬱萬分地往床上一躺,整個人都陷進去,默默地回想之前的那個夢。

多麼不詳的夢境。

張青陽就那樣在他麵前,灰飛煙滅。從夢裏醒過來的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悲傷。還好隻是個夢,小時候他常聽老人家說,夢都是反的。現在這種說法正好能拿來聊以自=慰。

臭道士現在還好嗎?那些人會不會給他委屈受?他會不會受傷,有沒有東西吃?他會不會……也在擔心我?

劉斌默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上麵一片空白,沒有掌紋,就像他一樣,命如浮萍,不知明日何夕。但是張青陽曾握著它,就像要許他一個未來,擁有彼此的未來。

漸漸陷入回憶中的劉斌忽然覺得手臂一麻,側頭去看時,卻發現剛剛被注射過針劑的地方,竟已經腫脹成一片,如同長了一個大大的包,細微的電流從皮膚底下發散,迅速地充斥了四肢百骸。

劉斌隻覺得腦子一鈍,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萬分地驚慌害怕,仿佛預感到自己即將失去什麼對他而言重愈性命的東西一樣,難耐地呻[yín]著在床上翻滾,想要抵抗那種奇異電流的入侵。

不行!不可以!堅持……再堅持一下,他還沒有救出臭道士,救出沈健程希蘇北,救出那隻傲嬌的小性子喵星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像一條垂死掙紮的魚,在房間裏撲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兩小時,也許隻有十分鍾,大汗淋漓的人終於慢慢地停了下來,兩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表情一片空白。

房間外,一群人麵色恬然地看著痛苦的劉斌。

給他注射針劑的那個男人笑了一笑,“到了明天,他會脫胎換骨。走吧。”說罷轉身就走。

一直到所有人都離去,都沒有人注意到,房間裏仿佛死去一樣的劉斌,他的無名指上,不知何時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紅光,一條細細的紅線驀地顯現,像戒指一樣牢牢箍住劉斌的無名指,幾分鍾後才隱去,完全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__^*)

告訴大家一個秘密……

今天是圓潤夜的生日!

嗯哼哼,快來祝我生日快樂~

然後給糖吃。

不然,挨個鞭打!

☆、所有人都在說謊

“這是我們的軍隊,零一。”兩個男人一起站在基地第一層的平台上眺望整個城市,這一天是個陰霾天,望出去一片灰蒙蒙的。

然而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視力,觸目所及,滿城都是漫無目的遊蕩著的喪屍,在那個說話的人不知做了什麼動作以後,零一眼中可以清晰地看見,所有原本獨自行動的喪屍們都是一愣,然後齊齊轉身,望向基地的方向。

這些喪屍沒有自主思維能力,悍不畏死,破壞能力強大,且無處不在。隻要能夠控製他們,就能形成一支極強的軍隊。而對於高級的實驗體來說,控製這些最底層的喪屍,無疑並不是什麼難事。

被叫做零一的男人一臉漠然的伸出手,向下一壓,所有的喪屍們又都遊蕩開去,繼續不知疲倦地尋覓新鮮食物。而他身邊,那剛剛說話的男人看著零一,目光裏是無限的狂熱和崇拜。

“我們是這天地間最完美的生物,而你是完美的極致。”他低低地感歎了一句,略略退後一步,恭恭敬敬地說:“我們再去參觀一下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