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吧?這次和談的主題是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嘛?Q瑤阿姨,您不用這麼無處不在吧……

伴隨著某人內心狂亂的咆哮,她微揚嘴角,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套茶具一一擺在麵前,然後向坐在對麵的劉斌微微一欠身,竟表演起茶道來。

她的舉止既不妖媚也不刻意,瑩白如玉的手指襯著碧綠的茶湯,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劉斌和張青陽腦海中卻齊齊浮現兩個大字——□?

張青陽想的是,換個男人來還差不多吧,不過劉斌要是敢對別的男人多看兩眼的話……

劉斌想的是,實驗體們比這些正常人類長得逆天多了,他還不照樣坐懷不亂,張青陽要是願意脫光衣服□一把的話……

胡思亂想之中,眨眼三杯散發著幽微香氣的綠茶已經放在各人麵前。

女子優雅地一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見對麵兩人遲遲不動,從容地取過自己那一杯,放到唇邊抿了兩口。細長的丹鳳眼溫和地拂過劉斌的臉,意思是放心,沒下毒。

劉斌依舊一動不動,他帶來的幾個高級實驗體排成一排齊刷刷站在他身後,臉上通通戴著大口罩,目光隨時跟著對麵的人類移動。

劉斌側著頭小聲對張青陽說:“道士,我感覺我現在就像電影裏的黑社會老大一樣。不過隻有小弟,好像少了美女情婦什麼的。”

張青陽一哂,拿過那杯茶在眼前晃著,“這水不是梅花雪水吧,茶葉也陳了。懸壺時濺了一點出來,斟茶三杯深淺不一。小姐,功夫不到家就出來現,可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事。”

說得那姑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優雅是沒了,就差拍案而起掀桌子,他才一臉不滿地將杯子放回去,然後小聲對劉斌說:“美女就要來了。”

果然,那姑娘坐立不安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走了,沒一會兒就從前艙走出來一排少女停在劉斌,打眼望去環肥燕瘦,天下美女的類型都齊全了,總之任君挑選包君滿意。

其中一個更是十分熱情主動地依偎過來,直往劉斌懷裏鑽。

張青陽望著劉斌。

劉斌簡直覺得如芒刺在背,低頭咳嗽了兩聲,頭也不抬地說:“咳咳,道士,我們好像上錯飛機了。這裏肯定是空中怡紅院啥的,怎麼可能是談判代表的飛機呢。不如我們去駕駛室讓機長飛回去吧。”然後又用全機艙都聽得見的音量“自言自語”道:“怎麼沒有帥哥呢。”

原本像樹懶一樣攀附著劉斌的女人臉色大變,迅速跳開。不過一秒鍾之間,這些脂粉嬌娃們都散了個幹幹淨淨。

這回前艙門再打開,出來的終於是正常人了。

張青陽看他一眼,見來人一身製服,看上去挺有兩把刷子,也是不動聲色地向劉斌靠攏了一點。

來人微一打量,來到劉斌麵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顧少威。”

劉斌坐直了,又變成張青陽在基地裏初見時那副拽樣,伸手略碰碰,頷首道:“劉斌。”

顧少威也不以為意,徑自在對麵坐下,向張青陽點點頭,麵不改色地看著劉斌和他身後那一排威武的“小弟”,剛要張嘴說話,就見劉斌抬手製止道:“有什麼套話就先省了,說重點。”

顧少威有點汗顏,冗長瑣碎的會議一向是他們的傳統,他原本也準備了一大套說辭來磨的,如今被劉斌這樣一說,一時之間倒有點亂了方寸。

也不過亂了一下而已,很快他調整過來,繼續微笑道:“劉先生,少威也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既然如此,咱倆交個朋友如何?”

說完也不管劉斌同不同意,繼續發言:“您也知道,自從2022年以來,地球不斷遭遇天災人禍,早就已經是千瘡百孔孱弱不堪。火山地震人力不可避免暫且不談,然而喪屍的蔓延才是導致世界末日的最大誘因。如今人類幸存者已經所剩無幾,如果繼續戰爭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要知道,實驗體原本也是人類,大家同出一脈,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坐下來談呢。古代有位文豪曹子建曾經說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正是我們如今的寫照。曠日持久的戰爭不僅勞民傷財……”

眼看著顧少威還要滔滔不絕談古論今,劉斌和張青陽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劉斌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悶悶地說:“講重點。”

顧少威一愣,點頭,“孔子也說過……”

劉斌無語了,直接打斷,“講條件吧。”

“嗯?劉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停戰,人類方麵有什麼條件。當然,我們也是有條件的。我這次來,隻希望雙方能夠在停戰條件上達成共識,不是來聽曆史課語文課的。否則,我絕對比你能說。”

顧少威噎了一下,還沒說話,張青陽已經嚴肅認真地附和道:“顧先生,你不會願意聽他講話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咳咳”,顧少威捏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好幾下,尷尬還沒緩過來,心裏當真是鬱悶,剛才他們在前艙,通過監視器觀察劉斌一行人,發現他們訓練出來的美女特工人家壓根兒不帶看一眼的,又警惕,吃的喝的全都不碰,簡直看不出有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