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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妻

作者:明妍

1、無人識的小妻子 ...

池家的男人都長著一雙媚眼,能勾魂攝魄似的。當然,昭月眼裏的池家男人隻有池門城池慕之而已,其餘的,池門城那幾個兄弟,那幾個兄弟的兒子們,到如今昭月都還沒見過。

慕之獨個兒赴這個舞會,他不愁舞伴,和他父親池門城一樣從不為這種小事發愁。他們總是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交際花們名媛們熱衷於圍著他們轉,翩翩起舞,巧笑嫣然。

昭月自認這個妻子做得不稱職,陪著池門城來隻因為好奇,不懂跳舞不認識半個池家以外的人,對池門城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她上場了也不過像這一時,獨自坐角落裏當看客,無聊旁觀他們父子還有其他男男女女的冶豔風景。坐了片刻,漸漸感覺無聊,她喜歡看戲,可不是這種戲,於是想著這是唯一一次以後了再不會來了,寬自己的心。

這偌大的廳堂真是亮如白晝,甚而白晝的亮都不及此時璀璨。衣香鬢影,輕歌曼舞。昭月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傳說中仙德瑞拉的那場舞會。當然,自己已經不是灰姑娘。她已經成功晉級,正做著皇後,或一個妃?不同的是,娶她的不是王子,是池門城那個老國王。

她也曾夢想那個人是王子,現在可不做夢了。仙德瑞拉永輪不到已為人婦的陳昭月來做。

那廂,王子正款款摟著某位公主,薄唇輕揚,一顆牙齒都不露,眼波流轉卻流向了昭月這角。這是昭月始料未及的,卻並不躲,第二霎才移開眼,望向別處。兩年,當初僅存的一絲少年的稚氣赤誠也被時光磨盡了,慕之的笑,完完全全的,魅惑人而已。當初誰說的“你是辛德瑞拉,我就是王子”?把它當玩笑果然是對的。

昭月不得不承認,在所有人裏,隻有看池門城是最安全的。若與他撞眼,直直盯住他便是,自己的男人,看他還是敢的。她已不是最初怯於麵對他的那個陳昭月。

池門城與慕之一色地怡然自得,唇角彎一個漂亮的弧,就那麼不鬆懈地彎著。這個男人,在昭月的印象裏他這種笑容太常見,這隻能代表這個威嚴的君王還算平和,不能代表他開心。相處這麼久,最清楚這種笑其實最是意味不明的。

昭月確定自己的神色比較漫不經心的,而且始終沒和池門城撞上眼。他看起來都來不及關注她了呢。想明白這個,昭月也不淒惶,漫自輕笑,端起酒杯抿兩口,拈起餐叉吃水果。

……

音樂好像換了調,那廂有人換了舞步,有些人下場休息。看著池門城獨自走過來,昭月心忖他算記起她的存在嗎?不等他坐下已為他倒了酒。池門城靠了沙發,敞開雙臂,一隻擱在昭月身後,

並不碰到她,隻從側後方打量她。

“無聊到了?”

昭月回頭看他一眼,笑:“笨。不會跳呢。”眼角餘光裏是男人彎起的嘴角。下一瞬,男人起身,拈了她的小手,“來。我教你。”貌似他大有興致。

昭月不料在眾人皆懂跳舞的時候自己由這位池門城教著學舞是這麼高調,一雙又一雙的目光射過來。她沒聽池門城對人介紹過她,那麼在人們眼裏她是他什麼人?有人停了舞步,擎起酒杯,觀望她與池門城之間這新鮮的一場。

手是僵的,背是僵的,腳更是僵的,大腦是混亂的。池門城在耳邊低聲笑:“你的臉太紅。不要緊張……”

“我不學了,我們下去……”裝一晚上的淡定多不容易啊,他卻這會兒把她拉出來遛。

“都已經出了風頭,現在下去也遲了……”

這就是風頭?原來出的是風頭還是醜,全在個人的解讀。但無論出風頭出醜,招人眼目是一樣的。立時就有人湊來:“池先生,這位小姐好麵生啊。”是某家的美婦人,好奇是怎樣個女人勞池門城大駕來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