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那些人呢。在他們那裏名聲那麼狼籍。剛剛,也就那麼一說,有慪氣的意思。還是喜歡和她慪,打壓她。

池門城嗬,很多時候能把昭月的心摸得透透的。也是的,過來人甚至可以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自居,池門城走過的路可不知是昭月的多少倍,大有修煉成精的氣勢。所以有時,與他相處很使昭月暗自難堪。像他這會兒這麼幽魅地笑,死也猜不透他在笑什麼,隻好轉移話題。

“以後是不是隻有您才有權對誰宣告我們是夫妻,我依然沒權力。”

“遇上你那邊的人,可以說。我這邊,和以前說的一樣。”

明白了。她那邊,說了她能體麵些。他這邊,她可沒有能為他賺體麵的資本。

“我知道,即使告訴他們你已經嫁我為妻你仍會羞愧。你很以我為恥吧。”

天,昭月真沒想到方才還笑著的人會突然想到這個。這是多麼傷人的事實呢。他的語氣不大明朗,眼神似也不犀利,但昭月隻覺那暗暗的眸光陰氣森森的,不大敢直視,誰讓話題這麼敏[gǎn]呢。不過低了頭還是努力思忖怎樣為自己辯駁,想到點什麼,抬起眉眼,事不關己似地答。

“您不也一樣以我為恥嗎,不一樣對你那個世界的人瞞著我的身份。我於你的世界,太卑微,你於我的世界,卻太華貴。彼此心裏都不能坦然。其實您真不必娶我,就做實實在在的情人我更問心無愧些。”

他的眸光更暗了,倏地長臂一緊,一個踉蹌,人跌到他懷裏。

窗外斜暉絢麗,照得女孩子一臉的灼灼光華,男人也是。

“知道哪種女孩子最不討人喜歡嗎?”

昭月紅了臉,臉色更加璀璨了。

“自以為是。你,剛剛,就是這樣。”

那麼可以放手了,都最不喜歡了,卻把人箍得骨頭仿佛要碎裂。昭月不客氣,死命掙,這種時候用不著溫順了。

“我該高興嗎?近來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誒,都忘了你那溫順的一套了,嗬。”

要溫順就給他溫順。因為再怎樣掙也是徒勞,甚至,反使身體摩攃得厲害,麵紅耳赤之餘,退而求其次:“那麼,您就告訴這個答錯了題還自以為滿分的笨學生您的標準答案吧。”

池門稱樂嗬嗬的。女孩子把“標準”咬得重重的,很不甘心呢。但沒有辦法,她這回真的錯得離譜,想不笑話都不行。於是把人推開一點點,低頭,俯身,對牢那張被霞光染得妖媚的臉。他一手擋了光,要看牢她真實的眼眸。“聽好,我得到這麼多,隻有一樣最使我快樂。”

聲音越來越沉,昭月便越來越慌。他的眼睛她不能直視,不是夕照耀眼,是他的眸光太晃。後來,光就沒了。厚簾子被拉上,房裏一片昏暗,分不清頭和腳,隻依稀聽見彼此混亂的呼吸。

“標準”答案是什麼?

剛剛,男人撫著女孩的眉眼,自言自語一般地說:“我最好的寶,怎麼可以輕易讓人知道。他們會來搶……”

……

敲門聲咚響的時候昭月魂都要嚇沒了。門不知道有沒有鎖,而自己已經快要衣不蔽體,想要竄到被窩裏,卻不料池門城根本沒打算鬆手。

其實池門城的聲音比昭月的動作更快。“什麼事?”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她房裏似的。不過這一問來人真不敢隨便開門了。敲門的還能有誰呢?李媽或者吳媽。昭月不曉得這兩位忠誠的老仆是否知道她是這個家的夫人,反正她與她們主人那點事她們不可能不清楚。

昭月直想鑽到地洞裏去從此消失,但門外聲音一如往常和藹,毫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