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過,他們二人毫不知情。那方也知道池門城在這邊,望過來,池門城並不匆忙轉頭,依然望著那邊,望著昭月進了一家校園超市,燦爛地笑:“先不忙行動,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大概是那位夫人留下的。”
“嗯。”
那人隻以為男人是在與人閑談說笑,瞥了一眼依然盯緊女孩子去了。方佩蓉的保鏢,他學過忍術的暗衛當然可以輕鬆對付。但是,這雍城終究不宜久留了。原本想著等許家人來自己就走,因為暗衛的信息而留了下來。如果女人隻是簡單地來看人,隻是簡單地誘引喬伊,那都沒什麼好驚張,但既然派了人來跟蹤女孩子,那就不能小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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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老男人與少年郎 ...
通話結束,池門城往昭月進的校園超市走,與此同時,灰西裝離去。池門城便停下,在道旁發了條信息,這才不再理會那人蹤跡,自然有人會代自己留意那人去向。看人家是跟蹤到此結束,還是另有打算。不知道方佩蓉到底想怎樣,在喬伊麵前她把自己表現得多簡單,對誰都不屑一顧的姿態,原來全是偽裝。
小超市沒有被褥,許逸衡和昭月商量著到哪兒買,昭月手裏捧著精致的透明臉盆,裏頭有牙刷等物,兩人躊躇之時隻在一旁低語,許逸衡頭微低,與昭月湊得近,全沒留意身後目光。店內沒其他顧客,女收銀員和另一店員皆盯住他們不放,像防賊。其實何需防,人就在眼鼻子底,她們是不防的,隻是看人而已,因男子女子都是難得的俊,看男子,不像本科生,應該已經念碩士,因一身的沉澱內斂已不是尋常本科學生所有。眼光倒是準。
而後,店員目光都被另一來人引去。中年男子,風華畢露,麵對他人或顯或隱的打望皆泰然自若,眸色深沉如寒潭,似有戾氣,教人不敢盯視,恰是此時年輕的兩人轉了身,眼目對上,中年男人目光微微柔和。
“買了?”
“沒有被褥。我可以從伯伯那兒送一套過來。”
池門城走近,檢視昭月盆中的物品,一壁答:“不必。我讓人買一套晚上送來。”
付款的時候有一點烏龍,昭月身上空空,包忘了背出來,許逸衡早掏出皮夾,池門城又一個“不必,我來”,把人截住,自己掏了皮夾出來,沒有零錢,大鈔出去。多少年沒有碰過小額錢幣了,接過收銀員遞來的零碎紙幣,竟皺起眉,一刹之間沒有接。女店員紅了臉,就因他剛剛那一皺眉。他看起來不耐煩。
“零頭抹了。”
收銀員把幾毛錢抹掉,男人眼底深深的不滿意,盯住店員,店員騰地臉紅至耳,“抹了呀……”豈止男人皺眉,昭月都皺了眉,瞥了男人一眼,徑自將錢接了。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這麼輕視,要是她,一毛錢都會要過來。沒有一毛錢為單位,看他池門城哪來那麼多百元鈔!不看他,低著眼把一元五元的往自己口袋裏塞,然後將手一伸,要他把餘款收了。
那麼拽的姿態被人看不順眼了,這真沒什麼可沾沾自喜,但是男人竟欣然自喜,唇上瞬間氳開柔軟的漣。“你留著,買東西方便。”
昭月不客氣,將錢收好,徑自走開去,兩個男人尾隨而去,遺留旁觀者不惑不解。那麼冷的一個男人,隻對一個女孩子那麼溫柔,氣場那麼強大的男人,女孩子卻敢對他漠視。他們不是父女,論相貌不是,論神情也不是。所以,多麼莫名其妙,連許逸衡低了眉眼暗自思忖。
那些一瞬之間的細節,既然捕捉入眼,不由不去琢磨。男人對女孩子在意得很,眼下兩人的關係太明顯,男人一廂猶熱,女孩子淡漠,但是她替他接了錢,她將他的錢收入了自己的口袋。男人的笑,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她不應該替他接錢,他嫌棄小鈔想所有餘款都不要也不必管他,反正人家自己大可能一點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