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透露,不然,我拿什麼來中立。你看,我也窩囊得要靠婦人施舍恩惠。”
男人們這邊是暫時風平浪靜的樣子,有暗流也是在底下。昭月那廂,因一個老板娘,辰光頗靜好。
這晚老板娘捧了幾本書來,給昭月。一小碟楊梅,是上一年晚春的,在燒酒裏浸了一年,咬下去,滿口酒汁。
“那酒男人們喝,女孩子吃這果子就好。醉了不好看書。”說時盈盈笑,昭月看得要癡了。以前來,隻是雇工,不好意思對這主人家走近去,其實早就看出這是有風情的女子,如今見識了,仍是要感動,對方卻凝著昭月看:“有池先生這麼愛護你,又做妻子又做女兒。而你也珍惜他,這世間,這樣的幸福是極少極少的……”
視線遊移間一閃而過的落寞昭月看到了,並不為自己辯駁說什麼還不夠,盡管心裏覺得還有許多不完滿。不能在有傷的人麵前哭自己已經結痂的傷。昭月想等,等哪一天自己與這個女子交心到可以聽她說她的從前。
說過一點話,各自靜靜看書。有一個人相陪,恍惚覺得再漫長的閉門不出也不算得什麼。但是當然,風波要來是從來不會事先知會你的。
九點半,在昭月為這樣一個充實的晚上暗暗欣喜的時候,在老板娘將欲離開的時候,舊手機響,仍舊是陌生號碼。接聽之後昭月臉色頓時煞白,老板娘忙將手機接過去。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
“要大小姐本人接電話!”
不得已,老板娘將手機歸還昭月。聽到昭月聲音,那頭忽而恭敬。
“大小姐,您是鄭家大小姐,我們不想傷害你的朋友。但是如果您不現身,我們不能保證他無皮肉之苦。”
“我幾時成了鄭家的小姐?先放了他!我和他不熟,不要以為抓他我就聽你們的!”昭月極力鎮定,但是臉色難看。
“請告訴我們您現在的地址吧,我們明早好過去!”
昭月頹然低頭,轉頭看看老板娘,猶豫之間開了口:“……我現在,在廈門——”
老板娘陡然變色,不由抓了昭月的肩,反正已經遲了,隻好繼續聽下去。
“等你們到這邊時通知我。我去接應。”不能教他們擾了這裏的安寧。
電話掛斷。兩個女子,先時清潭對鏡湖,眼下雙雙眉頭緊鎖。
“他們抓了誰?”
“許逸衡。”
這人老板娘不認識,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抓人脅迫。“是我不好,我疏忽了。舊卡應該扔掉了,我全沒想到……”
昭月盯住眼前女子,她已平靜許多,但眉頭仍微微蹙起,在傷神。昭月忽地明白,她必定受池門城之托照顧自己,所以知道這麼多。對於許逸衡被抓,無比自責,因為彼此並不熟悉所以更自責。不過是要見人而已,就動用起綁架人質的手段,而且把一個完全無辜的人給抓了!老板娘忽想起什麼,抓了昭月的新手機,卻被昭月一把奪去。
“他們最後說了,不能告訴池門城和喬伊伯伯。”
老板娘刹那怔愣,隨即完全冷靜,目光灼灼地按住昭月的肩:“明天不要去。尊你為大小姐的人,你的朋友他們不會動,他們意不在傷人,哪怕你不去,他們也不會把他怎樣,隻是,會把廈門翻過來找。”
昭月不可置信。“不能拿許逸衡的安全做賭注。”
“他一定不會動你的朋友。你信我。他們甚至根本沒抓你朋友!”
那麼堅定的眼神,昭月知道是這麼個道理,對方對自己算是客氣,許逸衡當然最後會平安,自己最後也會平安。已經害得人家受牽連,絕不能坐視不管,哪怕許逸衡被抓真隻是個幌也要出麵把這樁事給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