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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同學四年,不及一麵之緣,人心就是詭異……

所有人都知道曼殊仲鶴的女兒來了方城必然要去祭掃雙親的墓。長輩們把昭月喚過去,黎黎依舊陪著,昭月心底就覺得穩妥了好些。大伯的意思是其他人不必陪著去,不管其他人有沒有同去的心,話一出,一早把什麼可能都遏止了。至於大伯自己,其他人都以為他要同去的,不料他說自己事務繁忙,而他補充的一個意思叫大家都對另一邊的池門城不由乜斜了一眼。他說:“本來想抽身去一趟,可現在,池三大概最討厭與我同行……”攬過昭月的肩,對女孩子許諾:“你一定想多去看他們幾次,改日大伯抽個時間親自帶你去。”

無論大伯什麼意思,祖母隻是聽著看著而已,對昭月,始終沒什麼話。昭月至此明白,以母親那樣的身份,這位祖母對母親與自己的厭惡大概不一般。黎黎對什麼都好奇,不大有底氣地看著這個大伯父,“我也想去祭拜曼殊姑姑,可以嗎?”又看看自家父親。章一不置可否,喬伊看了一眼昭月笑:“問你昭月姐姐。”昭月嗎,當然沒問題。

這場聚會到此就可以散了,外麵春光燦爛,人們紛紛出門去,到園子裏再聚。昭月巴不得走,一個邁步,祖母一聲:“昭月……”昭月定住。黎黎欲留下,祖母一個眼神,柔柔笑,卻是叫女孩子回避。昭月怔住。之前的沉默,是為了把話留到最後說?那廂池門城不放心,走過來,祖母沒甚表情:“我與這孩子單獨說點話,可以嗎?”哪有不可的理呢。

這話算不得單獨說,大伯也留下了,祖母就沒讓大伯回避。偌大的廳堂,三個人顯得好渺小。大伯要昭月坐,昭月仍站著。祖母唇角一翹,眼神和悅,“倒是乖巧的孩子。自家人說話,不必拘束,坐吧。”昭月這便坐了。但是一顆心仍舊懸在空中,落不下來。這樣鄭重地留下來,講的應該不是尋常話。看兩眼大伯,隻見他神情嚴肅,並無喜色。這便沒有好事了。所以即使難得地自己露出了溫柔神色,並不感動,心裏總覺得男人們的臉色更能代表真相。

“家裏客房很多,你父親的房間是做他用了,但是許多東西都被你母親收藏著,你母親的房間倒一直保持原樣。你叔叔伯伯們對你父母親情意是極深的。”

房間還在。昭月驚喜。這個倒還沒人跟她提過呢。

“要不要睡你母親的房間?”

“還是不要了吧。那房間應該很久沒好好打掃了。去看看就好了。”

昭月想什麼都依他們,但這回不行。頭一抬,未開口臉就漲紅,“我想要自己打掃媽媽的房間。不需要其他人幫忙……我想住進去……”

大伯眉微擰,“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住進去的話,不怕觸景傷心嗎?”

這一層昭月倒還沒想到,但是怕傷心就不住進去嗎!毅然點頭。

祖母有一刹的沉默,隻凝著昭月,爾後唇一翹,“嗯,母女情深。就讓她住進去吧。”

大伯仍不放心,“難過了就跟大伯說,隨時可以換房間。”

祖母睇了章一一眼,他們所言不虛,章一對曼殊也是有情的,而且情分還不淺,不然,如今對故人的女兒怎麼可能這麼疼到心尖兒上去,虧她當年對章一不大關注,竟不知道當年的男孩們都動著那些心思,這樣想著,對昭月一笑:“你的身世曲折,以前一定受過不少苦,你的叔伯們,還有那池門城,一定會盡心盡力補償你。要說,你大伯母是做得過了些。但是,畢竟苦盡甘來了,畢竟,你平平安安長大了,對你伯母,不要怨恨才好。當年她比你都小呢……”轉眼看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