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作的政治人物遭害,並不是那麼好處理的。他說若他平安回來,他便跟她什麼都解釋清楚。
70
70、你等鼴鼠請出洞 ...
昭月記得他當時落寞的笑:“你母親不待見我,你也是這樣。你母親表現得很直接,你是用眼神。我能否活著回來,你大概都不關心……”她當時並不看他,不喜歡他那種深不見底的眼神。當時已經連蘭姨都被遣出去,房裏隻剩他們兩個,還有一個沒有知覺的佩姨。
這幾天昭月一直在想,母親為什麼要選擇死?要死應該讓孩子跟著死,而不是生下孩子讓她天生就做孤兒!沒有人解釋。蘭姨被遣走後再沒露麵,第二天昭月再去醫院,蘭姨不在,換了另一女傭照顧蘇寂月和佩姨,而大伯也已離開,無從打聽蘭姨下落。那麼關鍵的一個人,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都不讓她探問更多……
黎黎怎樣性格的人,絕不能忍受自家客人就這麼窩在家裏痛苦,收了昭月的書,推昭月去換衣服。昭月換上了第一晚逛店買來的衣服,與鬱總監範姨一起,去很多專櫃,範姨熱心,每每要她試衣服,她也每每就試給她們看,連她們找來的跟高一般的高跟鞋都願意換上。清楚自己身旁跟著什麼人,在用什麼目光看自己。他人既然有心看,那便用心做給人看,免得掃了大家的興。穿了一條三宅一生的白色連身裙,素腿赤足穿五公分高跟涼鞋,定定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轉過身去。黎黎直喚“芭比”。昭月感覺得到某道淩厲目光,不理會,對櫃員笑,就要它們,趕在範姨之間,手疾眼快掏出錢夾,第一次狠狠刷了池門城給的卡。自己男人啊,為什麼與他客氣。那晚最後兩個女孩子與兩位婦人分道揚鑣了,是昭月提出,鬱總監附和。昭月至此清楚,自己惡毒小器起來也是絲毫不遜於一般女人的。女人啊。
這回出門穿的卻是那晚兩人跑去歐美潮流店淘的一套,不修邊棉T,熱褲。入鄉就隨俗,此地大街上走的女子有些是要顛倒眾生的性感妖媚,一百多年資本主義熏出了太多西化的開放女子。她們這種打扮充其量怕熱的大學生。
出門散心,無論遊玩還是shopping都是治愈壞情緒的良方。
“姐姐,我們做一回kids吧。要像kids一樣無憂無慮啊。”
黎黎想帶昭月去迪士尼。她在香港夥伴一群,為湊熱鬧還聯絡了好些人,可惜大家現在都有課。
昭月是毫不介意的,兩個人不也挺好,但反過來還得安慰好熱鬧的黎黎,“你認識的都是認學的好學生哦,晚上他們應該就有時間了,到時叫出來玩啊。”
黎黎霎時就笑了,隻說那些人確實都很優秀。物以類聚,不是沒道理。黎黎自己對功課便著實是用功的,玩時瘋,看書時專心致誌。她學的是新聞傳媒,要傳承她母親衣缽的,第二專業英國文學,還輔修法語,自然也不在話下。女孩子看書之餘還練鋼琴,早在高中即過了九級;聽說小時還學過芭蕾,如今不跳了,“傷小腿~”女孩子笑得明媚。
昭月看著黎黎很容易就想起慕之。兩人再聚那日昭月便提了黎黎先時在電話裏頭說的事,提及慕之態度轉度,黎黎隻是高興,也不忘邀功——她在慕之麵前可說了不少這位並不怎麼熟的姐姐的好話。不知道慕之能不能有那麼一天,使任何人都不必為黎黎與他站在一起而驚詫或側目。話說黎黎與慕之之間,誰知慕之願不願呢,再見麵他還友好的話,也許應該對他問得更直白一些。她希望他幸福。
黎黎的夥伴果然是到了晚上就一個個熱情赴約,一幫人挑了蘭桂坊一間酒吧聚會。黎黎心有忐忑,自己對蘭桂坊並不熟悉,偶爾同學聚會才一群人到來,單獨來,家裏絕不允許,自己也無心。但是一幫人好好在包廂裏玩,昭月卻要她帶她去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