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福山的話,已經有些醉的路海寶情緒不由又有些激動了,抓著吳嘉銘的手說道:“嘉銘,啊,要是這樣,你得給秘書長打個電話啊,不然可就壞了大事啊。”
看著路海寶醉眼熏熏,滿嘴酒味,吳嘉銘心中不由冷笑,裝了這麼久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的吧,不過心中實在沒有繼續跟他們糾纏的興趣,便說道:“你們將王主任那邊搞定就可以,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不過,路哥,二叔可是在電話中對你很失望啊。”
此時路海寶已經顧不得再演戲了,因為吳嘉銘直接點出吳延,就已經直接擊中他的要害,臉色不由變的蒼白,嘴唇動了動,歎道:“是我讓秘書長失望了。”
便不再說話,又拿起已經差不多見底的酒瓶,將剩下的酒到入杯中,一口幹掉,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紅色,轉瞬就又變成蒼白。
方福山本來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倒是方明羽一臉漠然,對路海寶此時表現出的脆弱有些不以為然,他一直覺得做官還是要看自己,一天到晚鑽營來鑽營去,想借外力那不是正道。
而且路海寶平時總是一副儒雅風趣的知識型官員形象,但是看今晚酒作陪的客人,那個西湖區的教育局長,連他這種兩耳不問外事的人都聽過李萍萍的花名,還有那個裘大河,仗著有一個副省長的叔叔就在區裏橫行無忌,紀委都收到很多反應他的匿名主報信,就這樣的貨色居然請來做陪客。
現在弄成這樣可以說是路海寶咎由自取,你是交友不慎,如今反而連累了叔叔和自己,但是他心中雖然這麼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同為親戚,他們注定是一體的。
吳嘉銘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冷炙,雖然還有很多沒有吃完,但是現在的桌上的氣氛已經讓人無法進食了,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一波三折的飯,人也是越吃越累,便說方福山說道:“方主任,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我給刑警隊那邊去個電話,到時你們就直接過去。”說完,就直接站了起來。
路海寶看見吳嘉銘站起來,也就不再自怨自憐了,也跟著站起來神情尷尬地看著吳嘉銘,吳嘉銘沒有說什麼,隻是用手拍了拍路海寶的肩膀,說道:“路主任,方主任還有小方主任,就不送了,免得讓外人看笑話,這樣的事既然發生了,我們就慢慢跟他們玩。”
說完,就拉著陳慧琳往外走,三人也跟著講他們送到包間的門口,考慮到可能真的有人等著看笑話,就真的沒有送他們到大門口,到時吳嘉銘很溫和地跟他們在門口道別。
直到目送吳嘉銘和陳慧琳遠去,三人才回到包間,路海寶沒有回到位置上,而是走到窗邊,將金色的落地窗簾用力地拉開,大聲罵道:“他媽的,這叫什麼事,李萍萍那個賤人,還真沒有看出來啊,三叔,現在該怎麼辦?”
神情舉止絲毫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剛剛回到位置上方福山對他的樣子沒有任何吃驚,方明羽卻很是驚訝,不過轉瞬眼中就閃過一抹不屑,聽到路海寶的話,方福山倒是老神在在,拿起麵前的酒杯,將裏麵剩下的酒往口裏一到,歎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不過今天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想到剛好有人要對付吳嘉銘,說來說去,還是我們下注下的太早,以為不管局勢怎麼便,吳龍二人都會是受益者,沒有想到還是有人要拉他們入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