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吳嘉銘將羅穎放在她上車的地方,女孩臨下車的時候,他給了一張20萬的支票,看著羅穎略顯落寞和沮喪的身影在後視鏡中漸行漸遠,吳嘉銘心中驀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就好像一個本來他覺得很好的東西,把玩了一番後,突然發現有些索然無味。
對於羅穎而言,那次之後,他對這個有著精致容貌的女孩有著很好的回憶,甚至有過想要占有的想法,但是這次接觸之後,卻發現除了性之外,他並沒有參雜其他的感情在這個女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牽扯到了他即將的布局,抑或是深入接觸後,發現記憶中的好感隻是錯覺而已。
人,都是善變的,吳嘉銘不由苦笑著搖頭。
雖然二叔說不用打電話給龍天應,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要補個電話過去,這是他長期養成的習慣,即使他已經發現了吳延和龍天應之間有些隔閡,但是他還是覺得和龍天應的交流更加自在和無所顧忌,況且他真的需要龍天應的一些建議。
吳嘉銘一邊開車,一邊將藍牙掛著耳朵上,龍天應接電話很快,應該是在辦公室,電話一接通,吳嘉銘便將車停到了一個公交站台邊,因為他突然發現他上了一條人流比較大的馬路,附近是比較繁華的商業區,因為高校密集,所以經常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橫穿馬路。
“老二已經跟我講過了,這件事要謹慎,你最好不要插手。”龍天應電話一接通就直入主題。
吳嘉銘又將事情的詳細地講了一次,末了才說道:“我剛剛才取得那個女孩的信任,等證件到手後我就不管了,不過證據到手後是送到你那邊去嗎?”
龍天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這邊目標太大了,你可以通過唐嫣,一定要隱秘些。”
吳嘉銘一時有些把握不住他舅舅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按理說市裏的局勢發生動蕩,他舅舅應該是獲利最大的人,沒有道理故意消極地對待這件事。
他稍微一沉吟,就將自己剛才醞釀的一個想法說了出來,龍天應聽後,沉聲說道:“如果操作得當確實可以將風險見底些,不過那個女孩的工作做得通嗎?”
吳嘉銘想了想,便肯定地答道:“應該沒有問題。”
龍天應便說道:“好,那等有了檢驗結果後再操作,這樣更加保險些。”
吳嘉銘不由感慨將不愧是老的辣,又問道:“李鐵這邊的人我沒有撤,比較他那邊的人做事方式更靈活些,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你們那邊有什麼章程啊。”
龍天應對他的安排沒有說什麼,隻說道:“是你爸在弄這件事,我不方便插手,容易打草驚蛇,你小子不錯啊,又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契機,不過對黃書記應該作用不大啊,隻會有些影響而已,就看那些人會出怎樣的力度了。”
吳嘉銘對此早有預料,並沒有想到真的會用此搬倒黃世,不過如果他心裏的另一件事可以成功的話,那對於黃世的威嚴,絕對是一個大大的打擊,不過他卻不管對龍天應講,設計以為省委常委,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掛完電話,他的心裏不由輕鬆了很多,夾在二叔和舅舅之間讓他真的有些不舒服,看了一下路,他便又從啟車子,準備離開了。
在經過公交車站的時候,他不經意一扭頭,整個人就突然定住了,隻見一個長頭發的女孩正在一邊等車一邊擦拭著黑框眼睛,女孩麵容姣好白皙,身穿黑色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白的的平板鞋,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吳嘉銘一看到女孩的麵孔,腦子裏就一片空白。
等視角看不到這個女孩的時候,他才回過神,抬頭一看,右腳便條件發射地踩了刹車,“吱吱”,好在車速不快,在與前車幾公分的地方刹住了,他現在腦袋混沌一片,忙將車子又停住路邊,他想去找一下那個女孩,可是當他下車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女孩正一瘸一拐地走上了一輛公汽,他的心中不由湧起一股讓他身體顫抖的恐懼。
等到公汽走遠了,他才清醒過來,上了車追在那輛公汽後麵,但是心裏卻是冰涼一片,他仿佛又回到了殺人之後的那段陰冷不光的日子,神情冷寂,眼神黯淡無光。
女孩腿上的殘疾更加印證了自己記憶,吳嘉銘永遠都忘不了那張昏闕在自己輪胎下的臉龐,雖然女孩的麵容因為年齡的變化而有些改變,但是那張清秀稚嫩的臉總是不時出現在自己的夢魘中,即使有些改變,自己又怎麼會看錯呢。
吳嘉銘盯著前麵的15路車,心中慢慢恢複了幾分冷靜,隨之而來的是塵封在記憶深處,這些年他一直不敢觸摸的那道禁忌的畫麵。
大二的那次車禍,讓他在醫院中躺了三個月,讓他遠離的賽車,他不否認,自己這幾年醉生夢死的享樂主義也跟那場車禍有關係,他一直不敢問那場車禍的結果,而家人也從來沒有對他講過有關車禍的任何信息,就是那場車禍讓他和二叔之間產生心理隔閡,要發生怎樣的事才讓溫文爾雅的二叔,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他記得那是大二的下學期,臨近方暑假的時候,一次泡完吧,便帶出一個酒吧中認識的女孩開著自己的賽車準備回家,女孩雖然化著濃妝,但是麵容精致好看,身材更是妖嬈婀娜,雖然沒有到夏天,但是身上穿得很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