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抱著青花瓷茶杯,眼睛卻不時打量著這間茶藝館的內部裝潢,整體感覺是清雅樸素,室內的空間很寬闊,讓身處其中的不由心神為之一暢。
無論是做工考究的藤椅,還是作為景觀的奇石,處處都可見設計者的不凡,格局布置巧奪天工。而最讓吳嘉銘覺得舒服的是那一泓半米來寬將一個個茶桌分隔成獨立空間的流水,以及隨處可見的各種蘭花,流水潺潺,花香馨鬱,吳嘉銘猜測這裏的主人必是一位蕙質蘭心的女人。
見鍾大山那邊控製了情況後,龍天應便吩咐王寶紅繼續開車到原計劃要過來的茶樓,荔香樓,吳嘉銘帶著好奇下車,上次吳嘉銘聽他舅舅在電話中提過一次,那次好像是他舅舅,二叔,還有他爸爸一起在這裏喝茶,不過身處其中,倒是真的感覺到此處的不凡。
吳嘉銘將茶杯一放桌上,心中想到圈子裏能夠玩得出如此高雅東西的人還真不多,梅園畢竟是借著西湖梅園自身精致園林的光,算不得真本事。
陪侍在旁的煮茶女孩見他杯中已空,便神態恬靜地幫他加茶,許是長久工作如此,沾著茶香,吳嘉銘覺得伸到麵前的那對白皙如玉般的手仿佛也帶著香氣,很是賞心悅目。
為了契合裝潢上返璞歸真的意境,這裏煮茶的女孩模樣都隻是清秀,不算惹眼,但是氣質卻都優雅嫻靜,一身剪裁合體的旗袍,典雅端莊,一點都不媚俗。
吳嘉銘用中指在桌子上點了點,以示謝意,眼睛不由瞟向了不遠處那位素手弄琴的女孩,那個一襲白色旗袍的操琴女孩應該是這個茶館內最引人的一道風景了,女孩一頭烏黑的秀發披肩,五官精致玲瓏,皮膚白皙勝雪,身材在剪裁合體的旗袍的襯托下顯得婀娜多姿,而裙擺岔開的那處露出的白皙,與外露的那對筆直纖細的雙腿渾然一體,就像羊脂白玉雕琢成的藝術品般,散發著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但卻又惹人遐思,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將思緒往所遮掩的地方延伸。
而最讓吳嘉銘眼睛流連不去的卻是正在琴弦上飛舞的那對芊芊素手,手指纖細修長,而且揮動間又展現出一種近乎妖異的柔性,吳嘉銘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漂亮的手。
手指撥弄,便流瀉出悅耳動聽的音符,吳嘉銘對音律沒有什麼研究,但是那個女孩演奏的曲子卻讓他渾然忘憂,連本來一路上憋著,想問龍天應的話都沒有急著問出口。
見吳嘉銘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龍天應即使心中坦蕩也不由有些窘迫,笑罵道:“你小子想些什麼呢?你看看你自己都整了些什麼,烏煙瘴氣,再看看別人。”
吳嘉銘神情一怔,沒有想到還真是圈子裏的人弄出來的,他不由有了好奇心,問道:“誰這麼大的本事啊,堂堂政法委書記來了都不過來打個招呼。”
龍天應見到吳嘉銘臉上的不忿,不由笑了笑,作為長輩既希望晚輩能夠成熟穩重,又希望晚輩不要太心機沉重,多保留些赤子之心,有些時候真的很矛盾,其實這也是他和吳延之間的矛盾之一,吳延希望多給壓力吳嘉銘,讓他快些成才,但是龍天應則是很寵這個外甥。
“龍雪瓊,省紀委龍書記的女兒,現在是省委王書記的兒媳。”
吳嘉銘心中陡然一驚,接著低頭喝茶的瞬間將臉上的驚詫掩飾過去,沒有想到這麼快又遇到這個女人了,不過他此刻倒是慶幸這個女人的拿捏,不用見了麵尷尬。
龍天應見吳嘉銘低著頭,以為自己的話讓吳嘉銘有些難堪,便錯開話題,笑道:“龍書記雖然說年紀快到站了,但是如果操著得好,也不是不可能在進一步。”
吳嘉銘對龍家的事倒是有過研究,那天被龍雪瓊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就好好研究了一下王龍兩家的聯姻,接口說道:“我倒是覺得為龍雪瓊的哥哥龍展將來鋪路更多些,不然兩家的聯姻不會這樣不生不息,我都沒聽說。哎,在官場年齡真的是最大的優勢,你看王書記隻是比龍書記小四歲而已,龍家為了聯姻,不得不將而女兒嫁給王家的老大做兒媳。”
龍天應詫異地看了吳嘉銘一眼,心中想到自己和吳延之間的年齡差距和如今的地位差別,不由有些神傷,同時對吳嘉銘居然知道龍王兩家聯姻的底細不由有些好奇。
不過想到吳嘉銘這段時間的轉變,對他了解這些事也就不以為怪,說道:“龍展在下麵做得不錯,不過如果龍書記下來的話,省裏沒有有力的支持,以後的路就有些艱難了,政治聯姻也是不得已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