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穎神情一頓,她明明記得爸爸和媽媽以前有提過妹妹的內褲的事,但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沒有了,頓時感到茫然絕望起來,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她不敢肯定吳嘉銘還會不會幫她。
羅進才將羅穎的表情看著眼中,眼睛瞟了一眼門口,低聲問道:“小穎,你說可以幫我們家的是是誰啊。”
羅穎正處在茫然無措中,聽到爸爸的話,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她爸爸,心裏驀然一動,眼神恢複了幾分靈動,低聲說道:“爸,是我男朋友的朋友,家裏都是當官的,而且官很大。”
羅進才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他問什麼要幫你呢?”
經過了短暫的思考,羅穎大概猜中了她爸爸的心思,神情愈發地從容,答道:“其實不是他幫我,是他需要我幫他,他們那種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幫我們呢,他和殺害小迪的那個禽獸有仇,自己也在派人調查這件事,因為我男朋友知道我們家的事,所以他就找到我了。”
羅迪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看見她爸爸眼中的掙紮,她不由有些心痛,情深意切地說道:“爸,其實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認為我們現在有什麼辦法呢,婁華這邊被那些人經營得如鐵桶般,既然不能從這邊突破,我們為什麼不從外邊入手呢?”
羅進才聽到女兒的話,神情一滯,良久才歎道:“小穎,你長大了,爸爸真的不希望你陷入這件事中來,不然,我們這個家就真的沒了。”
說到這裏,羅進才眼睛不由又紅了起來,狠聲說道:“你知道嗎,那些人想我死啊,要不是我這兩年老實了,可能早就去見你媽和小迪了,但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羅穎自從和吳嘉銘一番交談後,便從新回憶了一下過往自己與父親在一起的時光,這才發現他爸爸過的日子是多麼的謹小慎微,膽顫心驚,但是現在聽到父親麵對麵的控訴,她頓時體會到父親那種控訴無門反而時刻擔心殺生之禍的生活,難怪父親不要自己回家。
羅穎拚命壓抑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哽咽地哭了出來,引得旁邊不遠處的客人都往這邊看,好在剛好服務員送菜過來,父女兩人才慢慢恢複平靜。
羅進才往羅穎碗裏夾了幾筷子她比較喜歡的鐵板田雞,低聲說道:“其實爸爸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所以你以後不用再為我的病操心了。”
見女兒一臉驚詫地看著自己,羅進才便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原來在妻子離世後,羅進才因為傷心過度,再加上長期的積鬱,大病了一場,到醫院治療的時候,被告知得了多種病,還有癌症,頓時將他的心裏和身體擊潰了,要不是有女兒的冤屈支撐著他,他可能早就溘然而去,到下麵去陪妻子女兒去了。
因為不能出婁華,所以他就隻能在區人民醫院就醫,隨著他破盡家財,病情沒有得到好轉,反而越發嚴重了,在一年前一次去區人民醫院時候,有一個良知未泯的醫生偷偷告訴了他實情,原來他跟本沒有那些病,是有人跟醫院的醫生打了招呼才讓他犯上了這些病,那個醫生對他們家的遭遇有所了解,實在逃不過自己良心那一關才告訴了他實情。
了解了實情後,羅進才馬上就偷偷停藥,並接口沒有錢,開始吃起中藥來,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還是照常到醫院開藥,不過那些藥都被他偷偷丟掉。
聽完父親的話,羅穎心中是又憤怒又驚喜,憤怒的是那些人真的是太喪心病狂了,驚喜的是爸爸的身體居然沒有大的問題,不過心中更加確定了要將這件事鬥爭到底的信心。
羅穎一邊留著淚一邊吃著羅進才夾給她的菜,將眼淚擦幹淨後,才沉聲說道:“爸,這件事交給我吧,你什麼都不要想,好不好,我一定會為小迪和媽媽討回一個公道的。”
羅進才眼中含著淚,嘴皮動了兩下,才說道:“小穎,我怕你被人騙啊。”
羅穎淒然一笑,猶豫了兩下,還是將自己和吳嘉銘交往的過程講給她爸爸聽了,羅進才聽完羅穎的話,氣得全身發抖,不過這些年的經曆讓他的心性凝練了很多,雖然氣得不行,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動手打羅穎。
良久,羅進才才歎道:“造孽啊,造孽啊。”神情說不清地失望和沮喪,喃喃自語道:“我對不起你媽媽啊。”
羅穎話說完後,神情就變得有些木然了,不過心裏卻有種說不清的輕鬆,看著他爸爸傷心失望的表情,她心裏也難受到極點,不過這回卻隻是讓眼淚在眼睛裏轉,沒有流出來。
忽然,門口走進了兩個年青人,兩人看到羅進才父女兩人後,便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們旁邊的位子,一邊吆喝服務員過來點菜,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神色不定的父女倆。
羅進才看著兩人走進來,臉色不由一變,接著神情便慢慢恢複平靜,隻是眼中對羅穎的失望確實怎麼都掩飾不住,連飯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