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想拍一拍秦明亮的肩膀,但是秦明亮下意思地躲開了,吳嘉銘的動作不由一滯,臉上浮現一抹苦笑,看來自己剛才槍殺黃天師傅的行為在秦明亮心中留下了陰影。
他不由回頭看向水玲瓏,隻見剛才還強裝鎮定的女人,現在滿臉恐懼,看到吳嘉銘又回頭看向她,不由下意識地往後退,不過雙手被特警夾住,卻是怎麼都掙紮不了。
王後川看到吳嘉銘的眼神,心裏不由有些發麻,作為江城市特警大隊的隊長,他有他的關係網,雖然吳嘉銘之前槍殺小混混的事被遮掩得很隱秘,但是他還是有所聽聞的,不過現在親眼見到這位貴公子如此嗜殺,也不由頭痛,擔心吳嘉銘也將剩下的兩個殺了。
好在吳嘉銘隻是看了水玲瓏一會兒便轉頭離開了,這時一個特警走到王後川的身邊,低聲問道:“隊長,這件事怎麼辦啊?”
王後川看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那位老人,眼睛不由一抽,他剛進來的時候,也見識了這位老人神出鬼沒的身手,但是卻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變成一具動都不動的屍體。
“歹徒試圖逃跑,並且奪槍傷人,被我特警當場擊斃。”
“王隊長,忘了告訴你一聲,我是國安局的。”
吳嘉銘的聲音突然傳過來,並且揮了揮手上的紅色本本,王後川眼睛頓時一亮,吳嘉銘如果有正當的持槍資格,那麼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什麼遮掩了,忙低聲又對一邊的特警說了幾句。
說完,眼睛不由滑過一邊的水玲瓏和錢叔,對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他身為執法者,一直抱著莫名的情緒,對他們居然還有小說中那樣的身手,那是羨慕嫉妒的,但是對他們迥異於平常人的能力,他又是無比的厭惡的,因為有這些人的成在,就以為著他們將淩駕於普通大眾之上,但是在這個社會上,卻有另外一批人因為身份的原因而淩駕於常人之上的,那麼就是所謂的官二代,他們的特別之處就是權利。
現在這兩種身份特性的人相遇,結果很明顯,想到這裏,王後川心中不由便的熱切,想起臨行時龍天應殷切的眼神和再三的叮囑,心中不由熱血澎湃,權利的種子刹那間突然發芽了。
吳嘉銘走向梁振他們,但是見他們臉色都有些異樣,他心裏不由暗歎一聲,便轉向走向了蘇文廣和李鐵,他之所以突然對黃天的師父下殺手,是因為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黃天以及水玲瓏等人的殺意,和這之後的黃天隱含的陰謀。
之所以殺黃天的師父,除了這個老頭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脆弱外,另一個就是他並不相信常規的關押可以困住這個老人,黃天是個瘋子,他今天終於體會到了,若是這個老人再一次聽從瘋子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將再一次失去控製,比如他家人的安危,所以他才將這個危險因素,扼殺在他可以控製的狀態。
至於水玲瓏,並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因為王後川已經趕過來了,他並不覺得這位即使是舅舅心腹的人名警察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再一次槍殺他人,不過留著水玲瓏,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但是考慮到對手是黃天,他就不是很肯定了。
蘇文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吳嘉銘心裏一動,便知道這個老頭想些什麼,老頭應該不是對他殺人有什麼看法,這位身背血案的老頭,對生生死死應該是看得很穿,蘇文廣之所以會變臉,應該是對一位武功高強的奇人就這樣窩囊地死在槍下感到難堪,當然這其中應該也有兔死狐悲的因素,因為這讓他想起了自己。
吳嘉銘有些忐忑,畢竟他對蘇文廣感情不一般,他有些擔心蘇文廣因為這件事對他有看法,說道:“老頭,你怎麼過來了呢,多虧你啊,救了我一命啊,不然,我今天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蘇文廣勉強一笑,將心中的異樣拋開,他顛沛流離大半輩子,為人最講究恩怨分明,不然以他的身手不可能過著流浪漢的生活,既然他上了岸,入了吳家的門,那麼吳嘉銘就是他的少東了,吳安雖然禮遇他,那是看得起他,所以他不會刻意在吳嘉銘麵前擺臉色,盡管他真的對吳嘉銘突襲槍殺那位老人心裏有些看法。
想到從前和吳嘉銘的融洽關係,他不由有些懷疑自己上岸是否正確,他清楚吳嘉銘之所以遲遲不去看他,也是一下擺不正兩人之間的新關係而已,“你沒事就好,吳老弟可是擔心不已啊,你這次太大意了,對方這次是真的打算製你於死地啊,將明麵上的後手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