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低著頭說道:“我這回事給黃天給陰了。”
他二叔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爸的電話響了,放下電話,吳安淡淡地說道:“龍九死了,你舅舅等下過來。”
吳嘉銘陡然聽到龍九的死訊,神情不由一愣,他舅舅的動作也太快了,這麼給力啊,他這話還沒有說出三個小時,龍九就死了,不過一會兒,他就想道了他爸的另一句話。
馬上不滿地說道:“幹嘛呢,這是,三堂會審啊,我今晚差點回不來了,你們有點同情心好不好啊。”
他爸吳安聽到他的話,罵道:“你還有臉說,你給我閉嘴。”
吳嘉銘被他爸一吼,馬上做鵪鶉狀,現在很少在他身上看到了的一些神情動作,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讓一邊的吳延看得直搖頭,覺得吳嘉銘雖然在官場打熬了這麼多年,不過現在還是帶著孩子氣,心裏即使欣慰又是失望,一時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嘉銘低著頭瞟了他爸一眼,見他爸臉色如水,隻是靜靜地自飲自酌,靜靜地品著茶,便不敢再隨便開口,隻是悶著頭吃著麵前自己喜歡吃的夜宵。
不一會兒,姚叔又走了過來,對吳安說道:“蘇師傅說太晚了,就不過來了,想早點休息。”
吳安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便神色自若,看了一眼對麵的低著頭吃東西的吳嘉銘,皺了皺眉頭,便點了點頭,問道:“陳沛什麼時候到?”
低著頭吃東西的吳嘉銘動作一滯,看了他爸一眼,便又低著頭繼續吃東西,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如果說姚叔是他爸的左膀的話,那麼陳沛就是他爸的右臂了,不過這個右臂卻是見不得光的,吳家的發家雖然看起來幹幹淨淨,但是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每一個富豪的發家史都或多或少帶著幾絲血腥和陰暗。
而陳沛則是他爸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的負責人,不過隨著他爸慢慢退到幕後,吳嘉銘已經後就都沒有見過陳沛了,之前聽說出國了定居了,沒有想到還在江城。
姚叔說道:“快了,可能會跟龍局長一起過來也說不定。”
這時好久沒有說話的吳延突然說道:“黃世有黃天這個兒子真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吃東西的吳嘉銘,不過吳嘉銘卻是沒有看到他二叔的眼神。
吳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沒有說什麼,對一邊站著的姚叔問道:“老二帶回來的朋友照顧好了沒有啊。”
吳嘉銘忙抬起頭看向姚叔,這才記起陳珂還被丟在他的別墅中呢,不知道姚叔有沒有也送東西過去,雖然他剛才有交代過。
姚叔答道:“也送了夜宵過去了,那位小姐很安靜。”
吳安點了點頭,對著吳嘉銘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跟慧琳的親事既然已經定下來了,就別在給我在外邊拈花惹草的,你也該收收心了,這個姑娘是什麼來曆啊?”
正當吳嘉銘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一個略顯瘦弱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此人白色短袖襯衣,黑色的西褲皮鞋,頭發偏分,梳得一絲不苟,走路的步子很有韻味,腳步一彈一彈的,像是跳倫巴一樣,臉色總是帶著和煦的微笑,咋一看,很想是一位很有內涵修養的語文老師。
但是熟知此人底細的吳嘉銘卻,看到此人過來,心裏不由有些發麻,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陳叔。”
陳沛對吳嘉銘點了點頭,便走到他爸爸的身邊,恭敬地說道:“老板,事情都弄清楚了。”
吳安直起身子,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坐,老姚也坐。”
陳沛沒有什麼謙虛,一屁股坐在吳安和吳嘉銘之間的凳子上,而姚叔則是帶著幾分拘謹地坐在吳安的身後,吳嘉銘的一邊坐下,眼睛不由滑過陳沛和姚叔,心中對著兩位他爸爸的得力幫手做了一個比較,姚叔雖然長得一副魁梧的身軀,但是性子很溫和,一直坐著他們家大總管的角色,而陳沛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實則心裏霸氣縱橫,是個做事很張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