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見不得老頭這副模樣,便想打破這種突如其來的讓他有些難受的情緒,笑著說道:“老頭,要不要真的帶你去見識一下外邊的花花世界啊,你以前可以很向往的哦。”
以前在江邊的時候,蘇文廣就經常哀歎自己錯過都市的燈紅酒綠,當時吳嘉銘還嘲笑老家夥人老心不老。
聽到吳嘉銘的話,蘇文廣猛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吳嘉銘看,臉色變得有些複雜,眼神有些掙紮,不過這些情緒轉瞬即逝,隨即恢複平靜,仿若剛才的情緒沒有過般。
但是那裏逃得過吳嘉銘的眼睛,吳嘉銘有些愕然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個處吧。”
蘇文廣臉色一下變得通紅,罵道:“我練的是童子功,你知道個屁啊,你趕緊滾吧,看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不要在這裏妨礙我老頭子欣賞風景。”
看蘇文廣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吳嘉銘也不敢久留,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收斂不了,他一邊走向另一頭的停車場,一邊回過頭看向一本正經看風景的蘇文廣,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起來,最後變成哈哈大笑。
原來老頭這一輩子都沒有摸過女人,難怪每次說起女人這檔子事,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也對,當年他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為了救遭到調戲的女子而犯事,後來一直顛沛流離,躲躲藏藏,哪裏有機會接觸女人呢。
一個從未有經曆過人倫的老處男,麵對女人的身體終歸是有些幻想,變得不淡定啊,這和年齡沒有關係,隻是男人與女人有關係。
笑完之後,吳嘉銘便又為老頭感到悲哀,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其實他多承受的懲罰與在監牢之中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人孤苦無依地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一邊接受著自己良心的譴責,一邊忍受著常人無法體會的艱辛和孤獨。
他這麼多年的承受著心靈和生活的摧殘,日子過得比在監獄之中還要慘,早知於此還不如索性自首,了結自己身上的案子,早些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吳嘉銘通過公安內部的關係查過,蘇文廣的案子早就銷案了,官方記錄是案犯失蹤多年,應該已經死亡。
但是事亦如此,哪裏還有後悔的餘地呢。
上了車後,吳嘉銘沒有馬上離開,他將窗戶打開讓冷氣將車裏的熱氣吹出去,拿出手機姚叔打了電話,說他提前走了,讓他轉告給他爸爸一聲,並說今天的活動給姚叔添麻煩了。
姚叔在電話中埋怨他幹嘛不自己給他爸打電話,吳嘉銘隻是解釋說這幾天犯的事太多,怕挨罵,其實是心裏正對他爸有意見,不想和他爸爸講話。
掛完姚叔的電話,吳嘉銘臉色一下變得不好看,他一邊按下窗戶一邊將車子駛離停車場,待汽車下完水庫的坡後,不由在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別墅群,心中的情緒再也壓製不住。
本來他心裏對他爸爸的氣差不多消了,沒有想到剛才又發現他們有事瞞著自己,這讓他心裏壓抑的不滿瞬間爆發出來。
難道我就這麼不受他們待見。
吳嘉銘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將油門一下踩到底,車子一下就飛了出去,強烈的衝擊力一下將他的身體死死地推到椅子上,車速一下就提升到120碼,而且還在往上攀升,他赤紅著眼睛看向前方,完全沒有留意到儀表盤上指針的變化。
好在現在馬路上就隻有他一輛車,可以任由他這樣是無忌憚地加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當儀表盤的指針指向180的時候,車身便開始有些飄,就在他想繼續加速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吳嘉銘慢慢減速,將車子靠邊停下,拚命回複自己的呼吸,這才按了車載藍牙,隨即向南的聲音從音箱裏傳了出來。
“你幹嘛啊,怎麼提前走了。”
吳嘉銘將身子往後一靠,待確認自己的情緒已經回複正常後,才笑著說道:“剛才接了個電話,有事要過去處理啊,再說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成雙成對了,就我孤家寡人的,沒意思。”
“什麼事,今天可是周末啊,不過你吳大少還會沒有女人啊,慧琳好像是明天回啊,要不要們一起去接機啊,怪想念的,哈哈。”
“沒有辦法啊,我媳婦要你們去幹嘛啊,我自個去就可以了,你們盡興啊,幫忙招待一下,對了,韓晶晶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沒有啊?你可不要給我掉鏈子啊。”
“我辦事,當然妥妥的啊,你還不放心啊,不過那個韓晶晶還真是長得不錯啊,可惜了。”
“警告你啊,不要打她的主意啊,對了,過幾天給長雲安排一個Party,你們合計合計,多請些人過來熱鬧一下,算是歡迎這小子學成歸來,而且這小子馬上就被發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