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沒有想到隻是貪歡而已,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她此刻心情有些複雜,心中既後悔自己不該主動跟吳嘉銘打招呼,又有些矛盾地想知道這個男人會帶給她什麼驚喜。
吳嘉銘,姓吳的,她遲疑地問道:“吳安和你是什麼關係?”
吳嘉銘將墨鏡摘下,矜持一笑,說道:“正是家父。”
他的笑容雖然矜持謙和,但是卻給你一種自信和輕.佻的感覺,對於他而言,想要讓自己變得紈絝一點,是再簡單不過了。
方靜被吳嘉銘連連刺激,現在聽到他是江北首富的公子,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確實有驕傲自得的資格,作為朱大昌的女人,江城的實權人物和商界領袖她還是知道的。
她竭力壓下心中翻騰的各種想法,看著吳嘉銘的黑眼圈,別有用意地問道:“昨晚看來是折騰得蠻晚的啊。”
雖然是故意調侃吳嘉銘,但是她的腦海中不由浮現那晚他在車中的勇猛和持久,下身不由有些不適,不由將雙腿夾得緊緊的,眼鏡後麵的秋水眸子中不由生出幾分水汽。
吳嘉銘笑了笑,沒有回答方靜的調侃,那張鍍金的名片在他的手指間轉動,他沉吟了一下,似在思考應不應該說,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方靜,低聲說道:“若是你國內有什麼賬目的話,趕緊都轉出去。”
方靜的眼神一縮,身體下意識前傾,顫聲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啊?”
吳嘉銘頗為自得地看著她,說道:“龍天應是我舅舅,政法委書記,你應該知道的。”
聽到吳嘉銘肯定的語氣,方靜心裏不由一涼,心中頓時有了馬上離開的念頭,她拚命抑製身體上的顫抖,起身對他笑道:“我該走了,期待我們在美國見麵。”
吳嘉銘心中有些慌,不過麵上依然鎮定,笑道:“好啊,不過你要是有什麼關於老朱的材料記得給我啊。”
方靜身子一定,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吳嘉銘詫異地看著方靜,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老朱不倒,你怎麼跟我在一起啊,你不配合我,給些東西讓我討好我舅舅,我怎麼可以讓我舅舅幫你啊?”
方靜雙手撐住桌子上,皺著眉頭看著吳嘉銘,冷聲說道:“我需要你舅舅幫我什麼?”
吳嘉銘頓時有些愕然,他不解地看著方靜,臉上滿是疑惑,問道:“美國和中國之間不是就反腐問題已經達成共識了嗎,這兩年不是有很多貪官被引渡回國了嗎?朱大昌一旦事發,你肯定會牽扯其中,你覺得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方靜一直強撐,但是吳嘉銘的一番話好似抽空了她全部的氣力,她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吳嘉銘,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你確定你舅舅可以幫我?”
看到方靜這副模樣,吳嘉銘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居然如此差,他差一點就以為需要直接控製這個女人了。
他伸手抓住方靜的手,她的手很冰冷,手心濕濕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舅舅最疼我了,你隻要做我的女人,我肯定幫你啊,當然,你最好是給些能夠釘死朱大昌的東西,這樣我才能幫你求情,你說是不是?”
方靜感受著吳嘉銘手上的溫熱,聽著他輕.佻的話語,心中不由冷笑,說來說去還是要自己的身子,隨即她心中一動,問道:“既然已經決定對老朱采取行動,幹嘛還需要我提供資料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吳嘉銘一怔,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戴罪立功你懂不懂啊?你自己跟朱大昌牽連有多深你自己清楚,要不是你自己找過來,你以為我想幫你啊,算了,不說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墨鏡,便起身準備離開,方靜看見他要走,忙起身將他拉住,並拉到自己身邊,吳嘉銘半推半就下,就坐下,不待方靜說什麼,他自己便說道:“其實呢,我主要是想幫一下我舅舅,若是你有東西在手的話,我舅舅總是說我一事無成,我這回一定讓他刮目相看,你,應該明白吧。”
方靜緊緊地抓著吳嘉銘的手,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慮,但是卻對吳嘉銘的話深信不疑,那些官二代什麼德行,她一清二楚,對於吳嘉銘所說的,她很是理解。
吳嘉銘剛才有句話讓她心驚不已,對啊,現在美國和中國之間是可以引渡的啊,那麼既是朱大昌逃到美國去,最後還是要被引渡回國的,而且自己在美國一直有些事不能讓朱大昌知道,更何況朱大昌一旦去了美國,那麼那些錢的支配權都會轉到他的手上。
一旦老朱被引渡,那些錢都將會被美國政府監控,自己將變得一無所有,其實這些才是讓她六神無主的原因。
想到這裏,她心中不由萬分掙紮,想到吳嘉銘剛才這番弱智到極點的話,她心中不由有了計較。
這個男人年輕帥氣,而且背景不凡,但是她相信她是可以掌控的,而且男人哪方麵的能力也確實讓她記憶猶新,這麼一權衡,於是,她咬了咬嘴唇,心中便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