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麼,華米茲之家需要的是天才。”

看了看我,他的雙眼裏麵全是透徹的了然:“因為對方沒有達到那個水平,所以你才會這樣說對麼?”

“是的。”看著他,我有些猶豫的開口。

“三月,要知道規矩是為了要約束才出現的,沒有天才能力的孩子,華米茲之家不需要。”他看著我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我微微的一愣,然後想起了那個場麵,那個我一直記憶清晰的場麵……

朦朧的雨中,我準備從小路穿梭回來。然後看到了一個那樣蜷縮著的少年,他的身上被冰冷的秋雨浸的濕透,衣服和著冰冷的雨水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腦袋卻埋沒在了雙膝之間,這樣靜靜的蹲在一家孤兒院門口,身上都是傷痕。

保持著最最原始的姿勢,那是在母體中的蜷縮方式……

孩子還在母親身體裏麵的時候就是這樣蜷縮成一團的。

畢竟這種姿勢能最有效地保持體溫,防止因體溫降低意識昏迷而帶來的意外傷害。

最無意識的防備姿勢。

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來,落到那個孩子的身上,然後淋濕了他。

也打在了我的內心,一點一點,悄悄的淋濕了我。

大概便是那種姿勢,讓我什麼都不顧的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將傘撐在他的頭上。

“裏麵不好麼?”我很柔和的說著這樣一句話,望了望那所孤兒院。

那個孤兒院雖然很小很破舊,連房子邊上都有了細細的紋路。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用那很大很大的眼睛看著我,然後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孤兒院裏麵也有戰爭,無論是食物的搶奪,還是爭奪孩子們想要的關愛,甚至是領養權。

什麼也沒有問,我隻是彎下`身子,在那日的大雨中靜靜的蹲坐在他的腳邊。對他開口:“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裏,我帶你走好不好?”

我微微的眯著眼睛,輕輕的舉著被風吹的有些傾斜了的雨傘,在那日的大雨中這樣子柔和的看著他。

不知道他叫做什麼名字,是什麼人,我在這個死亡筆記的世界裏。

這樣子對他說,然後伸出了我的手:“起來吧,至少不要在雨中淋著,會生病的。”

我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被雨水淋濕的衣服和頭發。

我微微的有些擔心,擔心生病隻是遲早的事情,這樣的孤兒院,應該沒有條件去看醫生吧。

我把傘向他的方向移了移。然後拉著他伸出的手,站起身子。走回了華米茲之家。

在很小心的為他擦幹發,換好衣服之後。我便去找了叔父,第一次向叔父提出請求。

然後便出現了以上的對話。

“三月,你也是個孩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說的話的。”叔父看著我緩緩的說著,他的眼中全是那種明白的神色。

是的,我也是一個孩子,比我帶回來的那個孩子隻不過大了大約六歲。

我歎了歎氣,然後堅定的看著叔父:“可是,我想要收留他。”

雖然知道這樣的話很任性,但是我卻這樣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日我對著他這樣說道:“我知道,他一定會是個天才。”

很堅定的,連說出這句話的我都有些吃驚,雖然認為一般的人隻要努力,便可以一點一點的走向天才的這個位置,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這麼堅定的說出過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莫名的。

我相信那個孩子……

“為什麼那麼肯定,那帶那個孩子回來的時候。我也看到了,目前那個孩子連接受測試的狀態都沒有。”叔父比較堅持的對我說了這句話:“他的眼睛裏全部都是防備,照那種狀況,目前連能夠指導他的老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