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在關東大賽後就已經要找武士刀切腹自殺了。”

“也對,真田在那次後一個人在家磨了很久的刀。”

……他還真要切腹啊……婕衣小小愕然了一把,但是很快就有了“這才是真田不磨刀就不是他了”的想法。“你們網球正選每一個都是作為一個個性的承載體而加入的,而我不是。就像眉毛和皮膚一樣,表麵上始終是表麵上的,本質完全不相同的兩種事物,即使用強力膠也不可能完美地拚合在一起的,特別是某一個部分已經鐵了心想要脫離的時候。”

“你不拿強力膠貼眉毛嗎?” “不用。”

“那,牧野拿什麼貼眉毛?” “ = = 我不用貼眉毛,這隻是個比喻!比喻啊。”婕衣撫額。

“原來如此,”柳生在某種意義上比婕衣還淡定:“看來你隻有用強力膠貼上個月被摔壞的關東大賽冠軍獎杯的底座和杯體了。”

“Orz…前輩怎麼會知道……”婕衣心裏小小挫敗了一下。

柳生看起來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一句話造成了她多大的惶恐,而是漫不經心繼續問:“牧野在網球部多久了?”

“一年了,之前也是在學生會打雜而已。”

“抱歉,立海大的網球部一向是高標準要求每個成員,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團體裏工作很辛苦吧。”

“嗯還好,隻要真田副部長不要每天大清早把我叫到學校,中午吃飯時間不要讓我總結會議記錄,晚上放學能夠讓我平安回家。天氣熱了不要把我悶在體育館看著大家熱情高漲揮拍跑,大冬天的不要讓我短袖短褲上陣和大家一起激情洋溢……我還是很輕鬆的……不……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婕衣開始漫長的解釋過程,“那個,大家都很照顧我,我不會的事都在包容我。丸井前輩說自己不能吃太多甜食,會偶爾把甜食讓給輕微低血糖的我。但是在比賽前適當吃東西是有利於體力的,以後請讓他照顧好自己。”

“切原在打球的時候會突然爆發,不得不說這樣真的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如果柳生前輩能提醒一下更好。桑原前輩的日語要好好補習,如果一年了他還念不清楚我的名字,切原笑一次我打一次。”

“仁王君玩的時候太多了,真田不在的時候會很頭疼呢。”

“柳前輩的兩個筆記我從特殊教室幫他找來了,放在更衣室的櫃子裏,另外錄像的編號略有改動。”

婕衣扳手指,“還有……”嘴裏念念有詞地自言自語好久,猛然她如夢方醒地抬起頭,尷尬地撓撓額頭,“那個,我是不是偏題很多了?”

柳生沒有說話,好一會才淡淡地開口:“牧野你把幸村忘了。”

“幸村君嗎?”婕衣愣了一愣,嘴角浮起一絲漣漪。透過雲層的光線在她的眼裏投下一層薄薄的斑斕,隱隱約約侵蝕上了安靜美好的氣息。“幸村君已經作為一個非常出色的個體存在了,於我來說,已經沒什麼可以再幫助他了。”

“牧野婕衣。”柳生的語氣平丅和而坦然,卻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啊?”在聽到自己名字的一刹那,並反應過來確實這裏隻有自己一個頂著這樣的名字在人世間晃悠的時候,婕衣還是不可避免失神了幾秒。

“你是我們見過的最好的立海大網球部經理。”

太陽光從雲層縫隙裏流淌而出,原本是冷色調的景物空氣慢慢沾染上了粘稠而燦爛的色調。

陽光在兩個人行走的身影外鑲上一道金邊,在王者立海隊服的背景下,具有特別的尊貴感。“謝謝……”,婕衣臉上的笑意慢慢彌漫開來,她將輕低著的頭略微揚起了一點,像鼓起勇氣表示一下自己對這樣高規格讚美的虛心接受,順便表現一下自己知性的一麵。誰知在她臉上擠出標準八齒微笑後抬頭,迎接她的不是柳生的俊臉,而是黑壓壓的一堆資料,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