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1)

禮堂迅速的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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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小小的商店。

暗暗襲至的涼風中,思晨有些驚詫的發現……自己竟然喝了整整兩罐啤酒。她用指尖將頭發撥回耳後,又晃晃手中的易拉罐,一仰頭,眼神略略有些迷離起來:“你知道嗎?喬遠川那家夥,酒量真的很糟糕。”

徐泊原拿啤酒罐與她碰了碰,微笑著說:“同意。”

“還愛逞強,受不得別人激。”思晨撇撇嘴,有些不屑,“其實他不知道……喝醉了,才更出醜啊。”

“還有呢?”

還有……思晨怔了怔。她有多久沒有對旁人說起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於他的事了呢?

早就習慣了一個人藏在心裏,也習慣了用工作和學習麻痹自己,這樣一個夜晚,這麼優秀的聆聽者,忽然叫唐思晨覺得卸下所有的外殼,放鬆的仰望天空,是個很美好的主意。

“還有就是,人家都說,分手之後要大度,要祝福對方——不過我做不到。”唐思晨有意放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猙獰一些,“那個時侯我天天詛咒他倒黴。不過——他看起來,活得很好。”

徐泊原笑出聲,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頭發:“是麼?”

思晨將空的易拉罐放下,伸手又拿起一瓶,啪的一聲打開。他看著她,卻沒有阻止。

“思晨,知道為什麼那個時侯……我希望你們再見一麵麼?”

“嗯?”思晨一怔。

“就是因為,遠川他,過得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好。”

易拉罐傾出了一些,倒在手背上,涼得怕人,思晨抬頭看著他,勉強說:“怎麼會?”她原本想說:“怎麼會?我見過他的女朋友……”可到底還是沒有勇氣,低了頭,假裝認真的在抹幹淨酒漬。

徐泊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表情上的若無其事或許隻是掩飾吧?這句話,原本早就該告訴她的,而他竟躊躇了數次,直到現在才說出來——說到底,還是有私心在的。

“怎麼不會?如果我說他沒把你當一回事,你信麼?”

思晨不語,手指卻在輕輕發顫。

“他原本不抽煙喝酒,這你總知道?”徐泊原淡淡的說,“那個時侯把一切都沾了。我姐找他,都是直接去夜店的。後來總算有了些理智,漸漸的克製住了。可是又成了工作狂,胃病也是那個時侯熬出來的。我沒見過這小子這樣發瘋,有一次,又是連軸轉的一個月,我拉他去打球,說,以前你休息的日子,影子也摸不到,現在怎麼了?忽然間事業為重了?”

“他隻說,要是以前,我現在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火車上。”

呼吸有片刻的凝滯,毫無征兆的,有眼淚從眼角的地方滑出來,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風聲刮過唐思晨耳邊,她覺得手忙腳亂的去擦,而徐泊原隻是及時的將手帕遞給她,攬了攬她的肩膀:“哭吧。假如當時覺得沒哭夠,現在補上。”

那是大四的時候,海大藝術係給學生們安排了外地實習,十分幸運的,唐思晨那一屆學生,輪到了去敦煌臨摹壁畫的機會。

唐思晨算過,那將會是她和喬遠川在一起之後,分開最長的一段時間。那個時侯他已經工作一年多,雖然忙,卻隔三差五能見麵。然而這次實習會有兩個半月的時間,即使思晨不算黏人,再加上找工作或者別的原因,也……難免覺得時間太久了些。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同學選擇放棄。確定最後的名單之前,思晨有些猶豫的打電話給喬遠川,喬遠川卻比她爽快的多:“你想去麼?”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