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隻有你我,一輩子白頭到老;男人要的卻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一輩子隻能有他一個男人,他卻可以是無數女人的“惟一的男人”。
弓子和尚子都是這種悲劇裏的失敗角色,而且,還會有更多的弓子和尚子。故事不會斷絕,這些失敗的女人就會飛蛾撲火般前仆後繼,綿綿不絕。
為什麼呢?像蓮井深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依戀?
她猛怔一下。愕愣住。
像蓮井深那樣的男人——男人?!她心裏是那樣認為看待他的嗎?
這想法令她不寒而栗。再想起在道場裏他的吻……不!那不是吻!她彎身用力抱住胃部,極力將那想法排出腦外。
午飯她原封不動退下去,碰上早紀刺探的目光,她狠狠給她一個白眼。直覺的,她清楚早紀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早紀,厭惡她那雙老鼠眼睛似藏著的譏刺鄙夷的表情。
早紀或許覺得她不識相,覺得她不配當蓮井家的小姐,覺得……她不知道!反正她隻知道早紀對她沒好感。無妨,這樣最好。這樣的話,如果到時她找到機會逃走,不管連不連累到早紀,她都不會內疚。
下午她恢複精神,趁著到主屋活動時,暗暗將各處的位置、陳設記得更牢,留心瞥了收著車鑰匙的簷子,到出口的距離及位置。這樣,在黑暗中,即使不借燈光也能準確的模辨出方向。
蓮井深似乎在計劃著什麼,她有這種感覺。也許,在忙著與武田家討論怎麼將她賣掉吧。不管是什麼,這讓她不必見到他,她覺得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依照布子告訴她的,她剩下不到三個禮拜的時間。但急不得,她必須沉住氣。
接下來幾天,她照常懶散的過日子,躺著看電視,吃點心,讀些輕鬆不用大腦的雜誌周刊。光從外表看,幾乎是馴化了。
這樣又過了一個禮拜。
☆ ☆ ☆
蓮井深與武田議定的,兩家簽訂縣東部開發合作
案,及與陳朱夏婚期日子的兩個星期前,武田裕一郎派人送了請帖到蓮井家,邀請的是陳朱夏。
帖子被交到蓮井深手上。他連看都不看,甩丟在桌子上,說:“回絕掉。”
書房裏隻有他,及潮崎總管父子。潮崎健老總管開口說:
“武田先生就要與朱夏小姐成親,武田先生希望在婚禮前與朱夏小姐會麵,這要求是很合理的,我們沒有理由拒絕。”
“沒有理由就找一個理由。”
“少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費事?老總管不明白。陳朱夏吵鬧換掉布子,又闖到道場去,及鬆岡被砍掉一隻手那些事都有人向他報告了。陳朱夏隻是個工具,蓮井深不應該會放在心上幹擾他才對。但蓮井深卻事事躬身,現在更要回絕掉武田的邀請。
他嗅到一些不尋常的氣味。有什麼發展是他錯漏掉的?
他轉向自己的兒子。但潮崎健表情平板,甚至不看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沒忽略掉老總管眼神裏的疑惑,蓮井深卻不解釋,含糊的回答。
“少爺,離武田先生與朱夏小姐的婚禮隻有兩個星期,於情於理,我們有必要答應武田先生的請求。”
“我說還不是時候。”蓮井深抬起眼,直接明白對進潮崎老總管的眼睛裏。
那雙銳利的鷹眼寫著強悍、蠻橫、陰狠及獨斷。是命令,不給商量的餘地。甚至還含有一種妄為,但與任性絕然不同。任性是要脾氣,但他眼裏的是獨裁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