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傾然起身要走。
餘笙還是忍不住叫住他:“方方呢?”她想見見兒子。
“不讓你見他,是我對你的懲罰。”
餘笙的眼角滲出淚來,嗓音嘶啞:“那晚逃走的事,你不要怪千承,我們三個好歹年少就相識了,他當我是好朋友,看我日子過得不好,所以想幫我而已。”
穀傾然聽到穀千承的名字,登時臉色愈發陰鬱,原本已走到房門口的他,又猛地折了回來,從床上一把掀起餘笙,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甩向床頭櫃,餘笙額頭上的傷口被這麼一撞,登時又裂了開來。
“嘶——”她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發抖。
還沒緩過氣來,穀傾然又扳過餘笙的臉,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漲紅著臉提不上氣了,他才稍微鬆了手勁。
“你以後再敢幫他求情,我立馬掐死你!”
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永遠都在覬覦他的所有物,連他棄之敝履的東西,也都想撿回去當寶貝。
然而,根本不用餘笙幫穀千承打掩護,沒過幾天,穀千承自己就找上了穀傾然,將那晚的事情向他攤牌了。
穀千承怒氣衝衝地衝到書房來,身上、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他一把掃掉了他桌前的文件,聲音激憤:“穀傾然,那晚是我設計要騙走餘笙和方方,是我不想他們兩個跟著你受苦,餘笙她不想和我走,是我強行要帶走她,她什麼錯都沒有,你憑什麼不讓她和方方見麵?”
穀傾然盯著麵前這張與自己五分相似的臉,目光陰狠,忽的從胸腔裏發出一聲低沉冷笑。
“穀千承,難怪你和我鬥了這麼多年還是爬不到我頭上來,真是一頭蠢豬!你這麼橫衝直撞地跑來告訴我,我的女人因為舍不得離開我而死活不願意和你走,你不覺得很愚蠢嗎?”
穀千承不怒反笑,眼神裏斂起狠意,“穀傾然,我不是你,我隻希望她能過得好,不像你,活得像一頭自私的野獸。”
“你他媽有膽子就再給我重複一遍!”
“我說你是個……”
“砰——”的一聲,穀千承挑釁的話還沒有說完,穀傾然已經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生氣了?”穀千承揩去嘴角的一絲血跡,眼神嗜血,“我說中你的想法了?”
“滾!”穀傾然一聲暴喝。
穀千承也不氣,反倒動作緩慢地從身後摸出一份協議書來,甩到桌前。
“穀傾然,這是我自願放棄穀家繼承權的協議書,你簽了它,以後再也沒有人和你搶穀家的一切,我隻有一個條件,我要帶餘笙和方方走。”
穀傾然淡淡掃了協議書一眼,然後抬手將協議書給撕了。
“我穀傾然就是明搶,也不會輸給你個私生子,我要這勞什子的協議書有什麼用!”
很快,穀千承被穀傾然叫人轟出別墅了。
他坐在書房裏一個人抽了小半包煙,煙頭扔了滿地,然後起身,徑直去了餘笙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