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失魂落魄?”他真的看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嗎?
“承不承認,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不過,實話就是實話,你想騙誰都沒有用。”就像他,明明為一個女人茶不思、飯不想,可是,他硬是要告訴自己,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他夏靖淮為她牽腸掛肚。
是啊!他李祖奇想騙誰?又騙得了誰?
除夕夜,在撇下眾人質疑的眼光,匆匆吃完了年夜飯之後,他就急著跑去按玉睫的電鈴,心裏舍不得的,就是讓她一個人孤獨地守著圍爐桌,結果,卻是撲空而返。心急如焚,這一個年過下來,他不是猛打電話,就是猛按門鈴,來來去去,他豈有不失魂,豈有不落魄的道理!
“靖淮,為一個女人失魂落魄,是不是很蠢?”兩眼無神地盯著沉澱在杯中的酒,祖奇自我嘲笑道。
“我不知道,每個人對感情的定義不同,你應該問的是你自己,她值不值得。”
“怎麼個問法?”
“你愛不愛她。”
他愛她嗎?是的!他愛玉婕,他愛她的倔強,雖然它令他咬牙切齒;他愛她的口不擇言,雖然它令他氣結;他愛她卸下麵具的溫柔,因為它令他愛憐;他愛她不服輸的堅持,因為它令他心疼。
“愛!”這是一個認知,也是一個肯定,祖奇終於了解,這過去半年,玉婕在無形之中,已攻進他的心房。
輕輕一笑,靖淮以絕少有的幽默調侃道:“你是愛我,還是愛她?”
“當然是愛她,要不然,你一個大男人家,說‘性趣’,沒‘性趣’,說‘心情’,沒‘心情’,我愛你幹麼!有病啊!”心情一開朗,祖奇尖酸刻薄的嘴巴又冒出頭了。
一點也不在意,靖淮淡然地說道:“既然是愛她,你應該是告訴她,不是說給我聽。”
可惡的家夥,原來是在逗他!不過,說真的,這家夥今天倒是挺感性的。
用力地拍了一下靖淮的肩膀,祖奇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哥!謝啦!”躍下高腳椅,祖奇精神一震,決心回辦公室好好的工作。
然而,沒兩步,祖奇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對著靖淮問道:“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側著頭,靖淮無所謂地反問道:“我應該知道嗎?”不好奇,並不表示他不想知道,畢竟,他也會關心祖奇的未來,隻是,稱兄道弟這麼多年,他相信祖奇的眼光。
掛上一朵惡作劇的笑容,祖奇靜靜地說道:“她叫楚玉婕!”說著,便轉身大步的邁出酒吧。
祖奇竟然愛上楚玉婕?意外!靖淮真的很意外!一說到楚王婕,祖奇從來沒一句好話,可是這會兒他卻……原來,愛情對一個人來說,並不是理智所能主宰的。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不想想他,腦海裏卻全是他的影子;不想記住他,心裏頭卻全是他的名字;睜著眼,想著是他的人,午夜夢回,縈繞的卻是他們的纏綿俳惻,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拋不下對夏靖淮的記憶?又為什麼總是丟不去那普經的點點滴滴?
“丫頭,嚐嚐看媽煮的桔子茶!”笑嗬嗬地喚著正在思緒裏掙紮的湘昀,江美茵將手中盛著瓷具和點心的銀盤放在桌上。
紊亂地收起那顆早已由不得她自己作主的心,湘昀打起精神,回以一笑地說道:“媽,怎麼突然喝起下午茶?”拿起那黃燈橙的桔子茶,湘昀細細地品嚐著酸中帶著甘甜的滋味。
“還不是小丫頭教的!她一看到庭院的那棵桔子樹,就喊著說可以煮桔子茶喝,所以找就把它剪下來試試看。怎麼樣?好喝嗎?”說也奇怪,自從湘昀帶著玉婕回來過年,這家中的氣氛就整個沸騰了起來,以前不喜歡做的事情,這會兒都開始有了閑情雅致,所以,盡管她對品茗一向不甚熱中,經玉睫那麼隨意一提,興致就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