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悅。

然後看到幸村微微一皺眉,但仍是溫和地笑了笑,向來人輕輕點了點頭。

站在竹林出口處的是一個大概十歲的女孩,盯著卯月,眼裏透著厭惡,還有……嫉妒。

卯月看了看幸村,豁然明白了緣由。

“這麼好一個地方,沾了汙穢,實在可惜。”說話間,又朝那女孩飄了眼。

稍稍有幾分眼識的,都該聽出卯月話裏所指的汙穢為何了。

“你……”這樣的家族教養出來的孩子,嚴謹的家規,讓他們本就不懂得如何運用那些罵人的字眼。雖然這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驕縱慣了的主。但恐怕大多時候,不會多費口舌,多半是直接動手的了。於是,隻能伸著手,指著卯月,臉色十分不好看,卻一時不知道該說出什麼來。

卯月沒理睬她,慢慢朝竹林走過去,雖然正是朝她的方向走去,但似乎是打算離開。

一旁的幸村走了幾步,也跟了過去。

隻是,當卯月看到那女孩指甲上的血跡時,禁不住臉色一沉。

“你打的?”卯月似乎問得莫名其妙。但幸村臉上的傷確實是她弄的話,肯定是聽得明白的。

“哼,是又如何,誰叫他擋我的路了。”

卯月轉頭朝幸村看了看,他卻是伸手拉過卯月,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站住,你敢走!”幸村這種明顯無視她的態度,似乎把她給惹惱了,話音剛落,竟是一巴掌揮過來。

卯月目光微微一閃,卻是沒有動,反正打的又不是她。眼光瞥向幸村,卻見他輕輕一側身,便讓這一巴掌落空了。

幸村看了看那女孩,似乎依舊沒有生氣。其實,之前會被她打到,隻不過因為剛巧他有些出神,一邊走一邊想著那個有些特別的卯月家小姐。他性子溫和,並不代表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卯月禁不住微微一笑。早就看明白,幸村決不是那種會任人欺淩的軟弱之主。溫潤如水的性子,卻有極堅毅的心智。在這樣的家族裏,要想有立身之所,就隻有讓自己更加地強大。相信這一點,他該是十分明白的。退讓不代表畏懼,隱忍也有自己的尺度。隻是可惜……

卯月忽然歎了口氣道:“我向來的原則是,人若欺我一分,我必還他十分。”其實,這話她本是想告訴幸村的,隻是,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眼底是最真實的溫柔,這樣一個人,怕是做不到這種睚眥必報的淩厲的。

說完,一聲輕笑,竟有幾分詭異的味道。

而那女孩還未反應過來,忽然“啪”的一聲,已經被卯月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

不過,她反應倒是快,立刻想要還回來。但卻是突然愣了下。

卯月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張竹葉,此時,她隻是用手指輕輕夾著,青翠的竹葉上,留著朱紅的血跡,十分的顯眼。

那女孩伸手朝臉頰上一按,掌心留下淡淡的血跡,下意識地一聲尖叫。

抬頭瞪著卯月,目光狠厲。隻是,卯月卻是笑了,淺淺地笑著,泛著幾分妖氣森森。這讓那女孩子忽然一顫,想要說什麼,竟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是下意識地後退,眼裏透著恐懼,似乎看見了十分可怕的東西,然後轉身便朝竹林外逃去。

“啊,總算清靜了。”卯月愉悅地說道。手指撫過掌心的珠鏈,臉上晃過一絲有些詭異的微笑。

幸村卻是有些古怪地看著她,然後說道:“我該謝你嗎?”

卯月笑了笑,帶著幾分狡黠,說:“我走了以後,她找不到人出氣,自然會把怒火全轉到你頭上。唔,大概會給你找不少麻煩吧。所以呢,不必謝我的。”最後一句,說得異常地鄭重,眼裏卻是笑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