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幸村禁不住想要知道,她在這學校裏到底認識幾個人,好歹也來了一年了啊。
兩人正說話間,離他們比較近的文太該是聽到了說話聲,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看到幸村時,目光一亮:“部長,救命哇——”
赤也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依舊神情專注地一次次回擊的。而心情有些不定的文太似乎一下有些落了下風。
大概是被逼得太緊了,又有些不太情願被拉著留下來陪練,文太禁不住又喊了句:“部長救命啊——”
這讓幸村禁不住彎起了嘴角,但腳下卻未動分毫,明顯準備看戲的態度。
但那邊的赤也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了,目光朝他們這裏一瞪,似乎十分地不愉快,像是責怪他們打攪到自己練習。
這讓卯月禁不住揚起半邊嘴角,略有些嘲諷的露出一絲淺笑。
她向來欣賞桀驁張揚的人物,但是同時,人貴在自知,不能無謂地囂張行事。
眼前這個家夥,該是確實有點本事的,不過,既然還沒進正選,就說明實力仍不夠。隻有站在最頂點的人才有資格睥睨眾生。
一看就知道是個過度自信,容易衝動,會時常闖禍的家夥。
“終究還隻是個孩子。”卯月隻是隨口歎了句。
這讓幸村目光一動,閃過一絲興味。
卯月說的話,以赤也的距離,該是聽不到的。但她臉上明顯的輕蔑與嘲諷卻是太清晰了。
下一刻,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忽然地猛力擊回網球,對麵的文太卻是一愣,這個方向,不對啊——
黃色的小球,直直地朝卯月的方向飛來,正對著她的臉。
不過,雖然隔著鐵絲網,就算不會被打到,也一定會嚇著的。至少赤也是這樣想的。
可事實上,卯月隻是淡淡地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網球,目光平靜,神情安然。看著球“啪”一下擊到鐵絲網上,而她就站在旁邊,距離十分近,但她卻是完全視而不見,確實地說,或許還有幾分興致盎然。這樣猛力的一球,扣在鐵絲網上,幾乎要穿網而出。
“我們來打賭這球能不能出來吧。”卯月忽然對幸村說道。臉上,淺淺地笑著,透著一分詭魅。
不過,她話音剛落,那邊,球已經停了來勢,卡在了鐵絲網上。
“反應真慢,賭不成了。”卯月朝幸村瞪了眼,又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
見她如此,幸村禁不住笑了起來。
明朗清澈的笑聲,像極了這四月清晨的陽光,絲絲縷縷的暖意。
那邊,赤也和文太卻是有些怔怔地看著自家部長。這樣的笑,印象中,並不常見到。雖然他時常是笑著的,但總是溫柔淡雅,隻是淺淺地漾出幾分笑意,看得人十分舒心,可總覺得少了一些明朗。
文太禁不住有些驚奇地看著卯月。赤也卻是瞪了眼卯月,硬著聲蹦出兩個字來:“怪物!”
幸村笑聲剛歇下,便又朝赤也笑了笑,但卻令赤也禁不住一顫。
“赤也的控球能力好象變差了呢,這星期就別進球場了,多做做對牆練習吧。”幸村依舊是淺笑盈盈的說著。
赤也卻是一下愣住了。
旁邊的文太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一星半點幫他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部長,不要哇!”皺著眉,赤也苦著聲喊了出來。
幸村卻隻是輕輕一抬眼,隨意地看了看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知道了!”隻是這麼一眼,便令赤也幾乎是反射性地應下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