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天色漸漸落暮,月上玄天。
恍惚間,竟已晨光乍現。
可是,她卻依舊心思混亂,不是得不到答案,而是找不出問題,似乎隻剩下煩躁了。
昨天的晚飯沒有吃,又一夜沒睡,醒過神來時,便感到十分的饑餓。
打開冰箱,卻發現沒東西可以吃。歎了口氣,拿起鑰匙便打算出門去。
可是,推開門時,卻一下怔住了。
站在門口的身影,熟悉的麵容,隻是,神色有些憔悴,目光混濁,向來清雅的臉上,滿是疲色。
忽然的一個念頭閃過,嬈脫口便問道:“你在站多久了?”
幸村大概是也沒想到她突然出來,短短的一怔,但聽到她的問題時,卻略有些勉強地苦笑了下:“不記得了呢。”
眉頭一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嬈忽然地覺得有些心疼了,看他這樣子,在門外定是站了很久了,是站了一夜嗎?
幸村輕輕撫了撫額角,又朝嬈勉強地笑了笑:“好象很累呢,借你的地方睡一下啊。”說完,便越過她,走進屋裏,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嬈依舊站在門口,看了他許久許久,直到紫色的眼眸中漸漸染上痛楚之色,才別過頭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給了他什麼。也許,從沒有遇到彼此,對他們來說,才是更好一些。
握著門把,打算關上門出去,剛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幸村的聲音。
“你去哪?”
腳步一滯,轉過身去。原本已經在沙發闔眼躺下的幸村已經坐了起來。
沉默許久,嬈才回答道:“我去買早餐,你有沒有想吃的?”她盡量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隱約間,有一種感覺,此刻的幸村異常的敏[gǎn]。
看了她好一會,幸村才點了點頭,回道:“恩,我隨便的。”說完,才又躺了回去。
嬈禁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回來之後,走進客廳,幸村躺在沙發上,氣息安靜。
站著,就那樣看著,不知為何,胸口像是壓著什麼一般,漸漸沉重起來,悶悶的,也有一些痛。
緩緩走近,在沙發前蹲下`身來,卻發現,雖然睡著了,他依舊有些不太安穩,眉頭輕輕地皺著。
伸出手,輕輕撫平皺起的眉頭,撩開垂下來的幾縷發絲。
又是一聲輕歎。
站起身,剛想走開,手臂卻突然地被拽住,微一愣間,人已經被緊緊地擁住。
“嬈……”低沉而黯淡的聲音,帶著沙啞,滑過耳際時,心像是被針刺一般忽然地疼了起來。
“為什麼?”
嬈不知道他問的為什麼是指什麼。她似乎欠了他太多太多的為什麼,根本不知道該從何答起。所以,她隻能保持著沉默。
“嬈,告訴我,該怎麼辦?”堅毅而沉靜的幸村,溫柔而清雅的幸村,何曾如此迷惘過?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後,嬈才輕聲問道。
“當作什麼也想起來,做得到嗎?”
“做不到。”
“當作什麼也沒有變過,就跟很久以前一樣,做得到嗎?”嬈發覺自己的聲音似乎也低了下去。
幸村沒有出聲,感覺到他似乎是搖了搖頭,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做不到。”
微一沉吟,嬈又問道:“當作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做得到嗎?”
“做不到!”厲聲輕喝了句,幸村猛得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