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瞳哥,你嫁妝準備的如何了?”清爽的少年音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典雅清麗的木製小屋裏炸開,繼而一位身形嬌小的穿著亞麻色長袍的少年出現在小木屋裏,臉上透著幾分調笑之意。
屋內坐著一位看起來十七八的少年,疏眉郎目,五官端和。看身形已是大人模樣,清靈的麵容尚且遺留著幾分稚氣,眉眼間盈滿了款款的君子柔情。
這位被喚做陸瞳哥的少年本在悠然的品茶,聽得這一嗓子調笑,一口茶嗆在了喉嚨裏,咳個不停。
身形嬌小的少年打量著屋內一箱一箱的“嫁妝”,手背在身後,傻笑著等對方咳完。
“我說阿晚,你現在可是愈發大膽了,這…怎麼就成嫁妝了?”陸瞳不痛不癢的敲了一下身形嬌小的少年的額頭,不急不緩的埋怨道。
那身形嬌小的少年名喚陸晚和那喚做陸瞳的少年一樣,是文修陸氏的門生,二人自小相識,經常一起山上山下的到處野,基本上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如今陸瞳被武修莫氏的二小姐看上,在對方的瘋狂倒追下終於妥協,成了人家倒插門的女婿。
於是陸晚便一直嘲笑他是嫁出去的,還揶揄陸瞳說是什麼“嫁出去的老哥潑出去的水”。
倒插門是沒錯,好歹他也是個大老爺們兒,“嫁”像什麼話啊?
“你不是要出閣嗎?不是嫁妝又是什麼?”其實陸晚也就比陸瞳小兩歲,身高卻比陸瞳低了三四寸,身量也比同齡人小些,顯得整個人都十分孩子氣,又是個笑麵人,讓人生不起氣來。
“說了多少次了,我這是聘禮!聘禮!是我娶了莫羽葳,不是她莫羽葳娶了我!”陸瞳心中一陣心塞,但看著陸晚那張孩童般的滿臉堆笑的麵龐,卻又氣不起來,到了嘴邊的罵人話,愣是變成了無奈的埋怨,連吼的聲音都越發沒有底氣了。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你明日便要出發了,我是來給你送餞別禮的。”陸晚鬧夠了,才開始說所謂的正事。
“餞別禮?你又搞什麼花樣?”以陸瞳對陸晚的了解,這孩子絕對不會送那些庸俗的金啊玉啊什麼的,更不會送衣服手絹這種女兒家的玩意兒。
陸晚在身上掏來掏去翻出一堆陸瞳見都沒見過的符篆,遞給了陸瞳,一臉得意道:“留著防身。”
“你確定這是防身的?”陸瞳看著陸晚遞過來的符篆,臉上不知是疑惑還是嫌棄。
一般用來防身的符篆多是熾焰符,疾風符之類的攻守一體的實用類,可陸晚遞過來的都是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怪符。
“你看這個,是用來驅逐野獸的遠生符,你去莫家還要好一段路程呢,萬一遇到什麼老虎野狼的可怎麼好?這個是有避雷作用的遮天符,萬一你渡劫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至少還能保一命,不過你剛結完丹,應該暫時不會再渡劫了吧?不過沒準哪天就用上了……”陸晚一本正經的跟陸瞳介紹那些稀奇古怪的符篆,越是講陸瞳就越是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符篆他大概一輩子都用不上。
“好,我收著了,多謝。”陸瞳一臉複雜的把陸晚給他的符篆收好,看了一圈自己的行李,坐下繼續品茶。
“陸瞳哥,”陸晚的聲音忽然沉靜了下來,沉靜中似乎又透著幾分哽咽,“在莫家要好好的,有空常聯係啊。”
“你這像什麼樣子,你當我是去西域和親嗎?按我的腳程七日便能走個來回,逢著節慶我就回了,又不是見不到了,你扭扭捏捏的作甚?”本身陸瞳心中就不舍陸家,陸瞳雖是陸氏門生,可卻隻是個外門弟子,毫無地位,娶妻還要倒插門,現下陸晚又這副模樣,弄得陸瞳也傷感了起來。
“無事,”轉瞬間陸晚又恢複到原本嬉皮笑臉的樣子,“你在莫家要加油,我可是等著見我的小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