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柏叫了一位門生給陸晚帶路,轉頭隔著易樺安問林懷竹:“看來懷竹當真是很疼愛這位小公子了。”
林懷竹對此不置可否。
“阿瑾要是好好長大,應該也這麼大了吧?”林念柏走到林懷竹身後,伏在林懷竹的耳畔柔聲道。
林懷竹歎了口氣,心中有點兒小抑鬱,端起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林念柏笑著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林懷竹卻還在低著頭兀自躊躇著。忽而四周的交談聲漸漸淡去,林懷竹猛一抬頭,陸晚穿著一席雪白的紗裙,站在眾人麵前,滿臉寫著不情願。
林念柏笑笑沒說話,林懷竹手中的酒杯一抖,差點兒撒了出來。
這這這、這不就是在易家的那丫頭嗎?難不成是我單身太久了,看兄弟都清秀了?
“不錯不錯,很適合你。”易樺安笑得一臉慈祥道。
“果然是美豔不可方物……”柳扶風看似不懷好意的接近陸晚,端詳著陸晚的妝容感歎道。
“確實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隻可惜陸晚小公子沒有生為女子,不然陸家的門檻可要被提親的人踏破了…你說是吧?懷竹。”林念柏忽然跟發呆了許久的林懷竹說了句話。
“啊、是啊,若當真是生為女子,這般絕色,怕是要被世家子弟瘋搶了。”林懷竹也順著自家二哥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好看是真的好看。
“諸位還是別開我的玩笑了,隻陸瞳哥一人就夠陸家忙的了,就算在下是女子,大約也不至絕色,還請諸位莫要取笑在下了。”陸晚拖著長長的衣袖朝席間一禮,“既然諸位都看過了,在下可以換下這身行頭了嗎?”
“這就換了,我還想給你畫個畫像呢。”易樺安略有遺憾道。
“你們姐倆都什麼毛病,上次見了杏安姐也是,非要給我畫個像。”陸晚抱怨道,心想讓林懷竹知道易家的那個是她也好。
林懷竹以為自己是男的,就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然而林懷竹卻因此而更加苦惱——難不成自己有斷袖之癖?
陸晚說著,暫離了席間換下了女裝,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陸晚又一身素色長袍出現在諸人麵前。
“那麼列位,我們開始聯詩吧?”陸晚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身邊的林懷竹,林懷竹猛然一驚,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那就簡單一點,撚頭續尾如何?同韻腳的太難找了,對幾位武修門派的小哥不大友好。”既然是易樺安自己提議的,自然是要他自己來主持大局,“咱們就以這‘酒’字開頭如何?我先來,‘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下一個,就念柏兄來吧。”
易樺安擠在了林懷竹和林念柏之間,不知道為什麼,易樺安全程黏著林念柏,溜須拍馬,各種恭維。
“淚眼問花花不語。”林念柏沒說什麼廢話,直接對。
“……雨送黃昏花易落。”林有之緩緩的轉了轉酒杯,低聲道。
“……”柳扶風一時沒反應過來,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