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林懷竹向縣官傳達了他的調查結果。
“這鬼著紅衣而死,且生前亦非善類,已經不是純粹的惡靈,而是厲鬼。給你三天時間,若你願意交還封口費,將真凶下獄,此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若舍不得這些封口費,三日後,厲鬼就將衝破封印,繼續作惡。事辦好了再來找我,辦不好就恕在下無能為力了。”林懷竹淡定的威脅道,帶著何由徹揚長而去。
走遠後,何由徹停下問林懷竹:“師公,以你的修為,不能一劍直接斬了嗎?”
林懷竹現已是元嬰期大圓滿,像這種何由徹都能揍幾下的靈體,林懷竹若想斬,豈不是分分鍾事兒?
“可以啊。”林懷竹回答的理所當然,“可是能超度還是超度吧。再有也是我看不慣這個縣官兩麵三刀嫌貧愛富的樣子,先給他點兒教訓吧。”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懷竹跟鍾晚笙相處久了,人也沒有原來那麼正直了。
“不會再死人嗎?”純粹的何由徹少年還殘存著些許的良知。
“靠那幾個張符和捆仙索能承個三五日,過幾天再來看看就好。”林懷竹無比淡然的說著,帶著何由徹回山了。
三日後,林懷竹帶著何由徹再下山時,張老爺那個續弦的夫人暴斃,縣官也換了個人,不知是原來的縣官死了還是調走了。
林懷竹帶著何由徹跟新縣官說明了一下情況,簡單淨化了一下就撒手不管了。
至於那紅衣的靈體,早已不知所蹤,方圓十裏搜不到一絲痕跡,多半是已經惡事做盡,魂飛魄散了。
反正這故事裏就沒有什麼好人,最後狗咬狗一嘴毛也是情理之中。
縣衙鬧鬼之事告一段落之後,鍾晚笙找了個時間去地府問了問朱雀神獸與陰之朱雀投胎之事。
黑白無常照舊在原本的山洞招待了他,好聲好氣兒的端了茶和點心來,顯得分外殷勤。
“點心就不必了,我隻是來問一下,朱雀神獸的兩個分魂投胎到了何處?是男是女?有無引起什麼不必要的事?”鍾晚笙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鍾晚笙隱約覺得黑白無常的態度變了,覺得其中有貓膩,故而沒給什麼好臉色。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白無常求助似的看了黑無常,欲言又止。
黑無常捧著杯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沒關係,慢慢說。”
鍾晚笙淡淡的不說話,心中卻已猜出十之七八——多半是搞砸了吧?
“鍾小宗主稍安勿躁,且聽在下慢慢跟您說。”白無常無法,隻得據實相告,“朱雀神獸的兩個分魂已經順利投胎,隻是……”
“隻是投胎成了兩個人。”見白無常吞吞吐吐的不願說,黑無常替他說了。
“什麼?!”鍾晚笙“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黑白無常也一起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鍾晚笙那個不可置信的眼神和顰蹙的眉頭,又可憐兮兮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