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沈少,你怎麼那麼烈的性子,齊某說什麼了嗎,不就是開了一句……”
“開了一句玩笑?別介,咱很熟麼,我認識你是誰啊你就跟我開玩笑?”
沈青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把茶肆裏的客人們、包括掌櫃的跑堂小左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畢竟,這可是武雲外城啊,而齊家在外城的地位乃是與方家孫家三分天下,特別是這一片,更是他們齊家的地盤,所以沈青一個外來人竟然敢這麼跟齊家大少說話,著實是讓人不震驚都不行。
甚至他們都一度懷疑,雖然沒太搞清楚齊大少為啥不直接弄死他,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但隻要這小子出了這道門,便一定會倆腿兒一蹬,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齊天陽連連受挫,又是在他家的地盤上,那臉色,已經難道到不能再難看了。
他便下意識的看了莫旗一眼,好像在說,你是我請來助拳的,這都這樣了,你怎麼還站在那無動於衷呢?
這他倒是冤枉莫旗了。
莫旗雖然的確沒動,但他的內心卻絕不是向齊天陽想的那樣無動於衷,甚至毫不誇張,如果不是礙著柳竭,他早在萬仞山的時候就會跟沈青爆發一場大戰了。
可柳竭畢竟是柳竭啊,是他需要依仗的人,人家不開口,他便是又再大的戰意,自然也不敢隨便爆發出來。
如此一來,所有的目光便又都落在了柳竭身上。
柳竭便狠狠皺了皺眉,在這裏見到沈青已經讓他很是意外了,沒想到更意外的是,大家竟然還把這難題推到了自己身上!
要動手嗎?
不是不行,畢竟這裏不是萬仞山,且除了身邊這幾位之外也沒人認識他,所以事成之後隻要這幾位不到處亂說,到也應該沒人知道殺死沈青的究竟是誰。
說實話,是個極好的機會。
可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合理。
畢竟,沒人認識他是真,可人家都認識齊天陽和吉瑞鬆啊,特別吉瑞鬆這種大嘴巴蠢貨還像是個喜歡炫耀的人,萬一事成之後一不小心把這件事傳揚出去,結果還是很難收場的。
因為他跟齊天陽等人還不同呢,他可不是第一次得罪闕玉宗了,萬仞巨擂之上,便是惹得過闕玉真人不悅,甚至於,是第一個讓闕玉真人在公開場合發怒的後生…
這是很嚴重的。
好說歹說,他也是在狂煞宗內門呆過兩年的“老人”了,所以他深知宗門弟子的心裏與一些不成文規矩。
就比如他們狂煞宗,若是哪個師長外出時被一些不懂事的他派小輩惹到了,出於身份,師長自然不能一般見識,可這口氣弟子們卻會記在心裏,日後若狹路相逢,也絕對不會給對方好過。
很顯然他現在就處於一種這樣的危機中,甭管今兒有沒有這事,他再遇到闕玉宗弟子,怕都是得繞道而行,若今兒再結一筆梁子的話…
如此想著,柳竭隻得硬著頭皮擠出笑臉。
“巧,這是太巧了,沈青兄弟,你怎麼也會在這?”
此言一出,想動手的莫旗更憋氣了,指望他出手的齊天陽泄氣了,鐵憨憨吉瑞鬆,直接就不樂意了。
“不,柳少,你這什麼意思啊,怎麼還跟他稱兄道弟上了?!”
啪!
柳竭也正在氣頭呢,能跟沈青擠出笑臉都已經是壓榨自己了,更不要提這個二傻子還敢嘰嘰喳喳。
反手的一巴掌,生脆又響亮,猝不及防的吉瑞鬆直接被打的轉了個圈,感覺兩眼都是冒出了金星。
“不與他稱兄道弟,難道與你這蠢材?!”
柳竭惡狠狠的咒罵著,可一回頭來,神色卻又變得笑意融洽了。
“沈青兄弟,你說你走便走,怎麼不給我知會一聲呢,害得我這些天真是好生擔心,派出大量人力一通好找啊!”
“嗬嗬,你擔心?擔心什麼,擔心我實力再盛,把你踩在腳下?”
“嘖!沈青兄弟你這是什麼話,你實力越強我肯定越是替你高興啊,不然我還三番五次的招攬你做什麼。我所擔心的呀,是一樁怪事!”
“嗯?”沈青微詫。
“你還不知道?對,你理應不知道。就在你消失的這些天,咱萬仞山發生了不下三十多起失蹤案,並且失蹤者被找到之後,都是被削成了人彘!”
一邊說著,柳竭一邊觀察著沈青的表情,見他將信將疑,便又佯裝慘然一笑,道:“特令人心痛的是,那位跟你一樣被我看重的老萬頭,竟然也在其中!唉!!真的是讓人痛心疾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