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便是有機會反製杜岩蟄,那樣不就可以活下來了嗎?
陳二是抱著這種魚死網破的態度,所以他自然是要比心裏還對杜岩蟄開恩存在一絲奢想的劉三堅決的多,他的氣勢,也占據了上風。
正如以上所說,劉三總想著陳二那般強硬的態度,會極大的惹出杜岩蟄的怒火,而這個時候,他若是表現的“乖巧”一些,也許杜岩蟄便會大人不記小人過,對他網開一麵。
可是,在這一方麵他真的是比不上陳二的,同樣跟了杜岩蟄這麼久,他還是不能完全猜透杜岩蟄的內心。
“老大,不用他說,我自己主動向您認罪,我曾經私吞了一筆生意,便是後來我跟您說對方想黑吃黑那筆。其實,那筆是我黑吃黑了,買了貨物之後才欲殺人滅口,最後落得個重傷,是陳二幫我殺的買家!”
“老大,他當時可以主動提出來的,而他的要求便是那批貨物所得元石要分他五成,我是被他誘導才這麼做的啊!”
“哦?這麼說,你到確實比他忠心許多,隻是,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杜岩蟄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心腹互相揭發,他好似一點都不在乎戚霜和沈青這兩個外人看熱鬧一般的目光。
“小的也曾數次想過主動認罪,可是…可是小的不敢啊!老大,小的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內心的悔意簡直無以複加,老大,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嗬嗬,你是不是還想說,以後你會忠心耿耿,再也不敢有一丁點背叛之心?”杜岩蟄笑著,語氣卻已經漸漸冰冷。
看著他那表情,劉三終於醒悟過來,這件事,好像已經沒有轉機。
“劉三啊,你跟了我這麼久,你應該明白我杜某人最討厭的是什麼。其實,並不是背叛,而是那種軟弱的性格,你說你今天可以向我跪地求饒,那如果有一天你落入正盟手中,正盟要你幫他們除掉我便可以免去你的罪名時,你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搖尾乞憐呢?”
杜岩蟄的這一番話,讓得劉三的臉色,越來越沉,已經無話可說。
“可你看看陳二,他便不一樣,說實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們在我手底下做了這麼久,偶爾心生心頭私吞些財物,本沒什麼正常的。但你既然做了,便早就該想好事情敗露的那一天會是什麼結果。很顯然,陳二便是想好了,而你,嘖嘖,讓我有些失望。”
“嗬嗬,哈哈哈,杜岩蟄!”劉三猛地抬起頭來,神色間,那種卑微之態已經褪去,“你他嗎是不是這麼多年來研製毒藥把自己都給毒傻了啊?我委曲求全你要殺我,他態度強硬你卻要放他,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嗯?!你當我胡中玉真是軟骨頭是吧?!”
胡中玉,這才是他的真實名字,而他自加入杜岩蟄手下,已經足有十幾年沒有用過了。
今天,他終於揚起頭顱,堂堂正正的說出了父母給予自己的這三個字。
“你不是軟骨頭嗎?那就更可怕了,你說你要一直都是軟骨頭,也許還好些,這般反複無常,著實令我害怕啊,所以,你不死,誰死呢?”杜岩蟄陰沉的笑著,忽然厲聲,“陳二,還不動手!”
“是!”
陳二一笑,邁步便向劉三走去,在這場“物競天擇”中,很顯然,他笑到了最後。
劉三鼻翼猛抖,緩緩站起了身子,“陳二,你還真要為他賣命?你我誰不知道誰呢,大家都是天光九重,真打起來,你難道就有把握殺了我?嗬嗬,再說,即便你殺了我,我今天的下場也會是你明天的結果,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他杜岩蟄就是個天光四重,他那些施毒手段咱們也早見慣了,若今天你我聯手殺出此地,向正盟舉報他杜岩蟄,榮華富貴,還不是手到擒來?且到了那個時候,咱們也不必再偷偷摸摸提心吊膽!”
聽得此言,陳二的腳步頓了一下。
這明顯是意動的表現,可杜岩蟄,似乎仍沒有任何的慌張,他隻是淡淡甚至有些懶散的問道:“陳二,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如何,你要跟他聯手麼?”
陳二有著一瞬間的猶豫,但最後轉過身來的時候,卻是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自然不敢,老大,您且稍帶,我這便為您取下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