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若是讓爺爺知道了,或者是讓那些找沈青的大人物知道了,他的下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又看到了總管家冷怒的眼眸,又想起了孟府家規,縱是心底還有些不服,也不得不低下頭來咬牙道歉。
孟聽仿佛幡然醒悟,立即收斂了麵上神情,恢複成了剛剛沈青見到他時的形象,卻是充滿歉意的:“沈公子,方才比試一時激動,傷了沈公子,還請沈公子原諒。”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孟聽牙都咬得要碎了,可麵上卻絲毫沒表露出來,看起來是真心悔過了的樣子。
總管家見他總算是清醒過來,道了歉,心下這才算是放鬆下來,也轉過頭看著沈青,歉意道:“沈公子,方才的事是我孟府少爺不懂事兒,對不起沈公子了。”
今日一行,實在是虧了,本來之前遭了那些還沒來得及休養,現在又受傷了,可總管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沈青還能說什麼呢?
他沉靜冷冽的眸子盯著孟聽,隨後緩緩搖頭道:“無礙。”
總管家聽他這麼說,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本想和沈青說另一些事,現在看來,在這裏倒是不太方便了,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沈公子,請這邊說話。”
沈青頷首,便要跟著他過去,卻不料,總管家又停了下來,扭頭淡淡對那邊三位少爺道:“我孟府門檻低,怕是容不下三位少爺這三座大佛,自今日起,三位少爺便回府吧。”
這話一出,孟浩三人臉都白了,這話意味著什麼?總管家此話一出,可就是在驅逐他們啊!恐怕以後就再也不能跨入孟府總府半步,沒了孟府的庇佑,他們又算什麼?
可見總管家站在這個樣子,他們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的,便眼見總管家同沈青走了。
孟聽聽到總管家的話,握住扇柄的手愈發用力,把指節都捏到發白。
這沈青,還真是好本事啊。
那三位少爺見總管家走遠了,這才連滾帶爬地過來,驚恐道:“五少,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們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的,不看功勞也有苦勞吧,還請五少爺救救我們!”
孟聽此時聽見他們的聲音就覺得聒噪,天性涼薄的人隻是淡淡道:“總管家決定的事,你們自回去吧。”
那三位少爺沒想到孟聽如此冷酷,皆慘白著臉坐在地上。
孟聽卻沒空管他們的事兒,隻看著總管家和沈青消失的方向,眯起了眼,手越捏越緊。
沈青,今日,你我可是結了大梁子了。
且不管孟聽心裏是如何想的,又打算如何對付沈青,沈青此時正和總管家說話。
總管家覺得對不起他,離開那邊之後又對他道了歉:“五少爺被寵慣了,不懂事兒,還請沈公子原諒。”
沈青對著總管家臉色便要柔和得多,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無礙,少年人不就是這樣。”
本就是些不知事的紈絝子弟,隻要他們不再來惹他,他也不會對付他們了。
總管家聽此,便點了點頭,心下卻是對沈青大為讚賞,到了現在,沈青仍舊淡定從容,實在非剛才炸毛撒潑的五少爺可比,倒也不愧是被那麼多大人物看中的少年,天賦好、心性也極佳。
沈青自然不知道總管家是怎麼想的,方才沒處理右胸的傷口,這會兒得了空,便隨手拿了一根布條便要往右胸包過去。
總管家立即道:“家族中醫修多,我寫就去請一位來替沈公子看傷。”
沈青倒是覺得太麻煩,隻咧嘴一笑道:“我皮糙肉厚的,這麼點兒小傷不至於。”
總管家便也不再提這件事兒,就此跳過這個話題,道:“說起來,我來找沈公子,卻是想說,我剛剛得到消息,家主和你要找的那位大人物已經去往黑石藥坊老巢了,並且那邊的意思是,讓沈公子和孟家弟子一起過去。”
原來紀子衿現在和孟家主已經去往黑石藥坊老巢了,那也就是說,隻要他現在去了那邊,便能找到紀子衿了。
沈青心中一喜,是不是同孟家弟子去也無所謂了,便點了點頭。
卻不料總管家有些猶豫了,他看著沈青,微微皺眉,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頭疼。
那邊的意思,可是要帶五少爺去的,可他們剛剛才打了一架,還是五少爺對沈公子不滿,若真讓她們同路,恐怕會惹些麻煩。
總管家暗暗思量怎麼安排才比較合適,心下斟酌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