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在那裏兀自失笑起來。
“嗬嗬,我本以為,雖然沒多大本事,但憑著一顆辛勞做事的心態,總歸不會混的太差。可到頭來才發現,柳冊說的對啊,人呐,沒有實力便豬狗不如,連活著的資格都要別人去給予!”
“沈青兄弟,我們走!”
柳尋臉色鐵沉,說完起身便欲離開。
沈青跟上幾步,不過在臨走之前,他悄悄往方度家的灶台上放了一千塊元石,他的乾坤袋裏隻帶著了這些,雖然不多,但若兌換成世俗的金銀,想必也足夠方度一家安安穩穩的過上幾十年了。
“柳尋兄,你如此火急火燎,是要回去懲治柳冊?”沈青從後頭問道。
柳尋不吭聲,隻是點了點頭,可以看出他是動了真怒。
然而沈青卻笑了笑,“你覺得,無憑無證,他柳冊會認罪?”
“什麼叫無憑無證?方度大哥便是最好的證據,而且他的話,你我皆聽在耳中,柳冊那混賬,如何能狡辯的掉!”柳尋一臉怒容。
沈青一怔,不由失笑道:“你可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來問你,就算柳冊認罪,你打算如何懲罰他?”
“自然是杖責三百,麵壁三年!這是我柳家的規矩!”柳尋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哈哈,你柳家的規矩就一定是公正的,就能保證害人者得到應有的懲罰?”
柳尋愣了一下,“沈青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
拍了拍他的肩膀,沈青道:“說實話,你作為柳家人,覺得這是公正無可厚非。但在我看來,這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我問你,柳冊是什麼境界?”
“天光二重。”柳尋不假思索的回道,“雖然他乃是族中精英,但在我這裏,仍不會因此而免受懲戒!”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青擺了擺手,他發現柳尋在這方麵其實反映是有點遲鈍的,可能,是被憤怒衝昏頭腦了吧。
“我的意思是,杖責三百對一個天光二重的元修而言,有用嗎?”
“當然有用,我們柳家的杖責分幾等,像柳冊這種行為,便要用最高等的進行杖責,三百杖下去,五年之內他都未必能夠下床!”
柳尋說的一本正經,在他看來,柳冊正處於修煉的黃金年齡,若是養傷五年再麵壁三年,那他的前途基本也就止步了,這責罰,不可謂不重。
重,的確是重,但要相對而言!
王鶴付出的是什麼,是性命!性命和前途比較,哪個各重一些,相信不言而喻了吧。
此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沈青正色發問,“你覺得以柳冊的心性,他不死,方度大哥還能活嗎!”
“他敢!”
“他為何不敢?!”
一句質問,徹底把柳尋問的愣住了。是啊,他為何不敢,就因為自己這個家族少爺嗎,像柳冊那種人,一旦前途被毀,他還會顧忌什麼?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柳冊就會變成一條發瘋的野狗,受害者,甚至不止方度一人。
“那你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你別插手,一切交給我就是。”沈青正色說道。
“你是要廢他…”
柳尋有話想問,但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因為沈青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已經點了點頭。
“這恐怕不妥吧,畢竟他是我柳家精英,你若廢了他的修為,事情恐怕會越鬧越大。
“我若不廢他修為,王鶴跟李墩兒便是往死,我心中這結,也解不開!當然,除非廢他修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也許那個辦法才更加合適。”
“說來聽聽!”柳尋神色一震,說到底,他畢竟還是柳家人,心中也無可避免的會位柳家著想,像柳冊那種,人品雖差,但卻的的確確是一位可塑戰力。
放在誰家,誰都不願輕易失去。
“另一種方法,便是殺了他!”
聞言,柳尋一愕,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沈青兄弟,請恕我直言,我已經盡力在為方度等人討還公道,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過激了?若換成是你,你會為了一個護衛而殺掉自家的棟梁之才?”
沈青靜靜看他,斬釘截鐵的道:“我不但會,且還是當眾賜予絞刑!”
柳尋明顯不信,“沈青兄弟,你這絕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我這麼問你吧,若是我不想讓柳冊的修為被廢,或者出現性命安危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