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可柔帶著張狂的笑意出了病房,秦舒雅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床上,霍祁南怎麼可以狠心的想要挖出她的腎髒?
五年的折磨,一個孩子的生命,難道還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恨嗎?
秦舒雅第一次感覺到透入骨髓的危險,她甚至不敢多在醫院停留片刻,趁著值班的醫生不留神,躍過窗戶逃了出來。
天氣有些陰沉,不多時便下起了大雨,秦舒雅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大雨裏奔跑,仿佛身後有餓狼在追趕她一般。
她要逃出去,如果還依舊留在這裏的話,她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噗通”一聲,秦舒雅一個趔厥摔進了水溝裏,她來不及顧及自己濕透的衣服,瘋狂的朝著前方跑去,霍祁南的勢力覆蓋整個燕城,她知道自己能夠逃脫的機會小之又小,可是求生的本能讓她不得不這樣做。
突然,一道遠光燈打過來,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秦舒雅心中猛地一沉,隨即她便看見那輛熟悉的邁巴赫正在身後追趕自己。
她知道,霍祁南追上來了。
此時的秦舒雅腦子已經放空,可饒是她再怎麼瘋狂的往前跑,終是逃脫不了四個輪子的追趕。
隻見車子一個加速超過她,隨即一個漂亮的轉身擋住了自己逃跑的路。
她心如死灰,瞪大了清眸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從車身上下來。
霍祁南撐著傘踱步到她麵前,他甚至能看清楚她的身體因為懼怕而顫抖不已。
“敢逃跑?”霍祁南沉聲說道,“誰給你的膽子?”
秦舒雅看著眼前高大沉冷的男人,心中布滿了恐嚇,她嚇得連連後退,搖頭道,“霍祁南,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受夠了。”
一聲驟然炸響,秦舒雅嚇得渾身一顫,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雙修羅般的陰鷙眸子。
“放過你?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放了你。”霍祁南的聲音毫無溫度可言,刺的對麵的人連每一根神經都在疼痛。
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秦舒雅徹底崩潰,大哭道,“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將我的心踐踏的支離破碎,如今你為了那個賤女人還要挖走我的腎髒,霍祁南,我恨你,我恨你!”
雨中,身形單薄的女人竭嘶底裏,因為五年來所有的折磨,所有的隱忍,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在這一刻悉數迸發,秦舒雅跪坐在地上,任憑淚水奪眶而出,任憑瓢潑的大雨兜頭澆下,就這樣抬眸死死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那清眸中的恨意像是雨中燃起的火焰,強烈而瘋狂。
這一瞬間,霍祁南突然有些害怕對上這樣的一雙眸子,直抵他的心髒。
片刻後,霍祁南緩緩蹲下身,抬起那消瘦的下巴,語氣是少許的溫柔,可說出的話卻涼薄到了骨子裏,“恨我?那就恨著吧,要不是你的腎髒對可柔的媽媽還有用處,你以為我會吃飽了撐的大雨夜出來找你?”
秦可柔的媽媽?秦舒雅心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哭著說道,“霍祁南,你不要被騙了,秦可柔的媽媽很早就跟著別人跑了,她哪裏來的媽媽?她不過是想要我死,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霍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