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中間,有個天然泉眼,清水潺潺,極是清透。
徐常歡捧水喝了,隻覺一股涼線直達胸腹,幹熱的天氣喝下去,說不出的受用。大夥圍在泉眼邊,都喝了個飽。
馬致遠抹抹嘴巴,說道:“我聽這養殖場的老板說,當初就因為有這口泉水,這片土地一年的租金,遠遠超過其它的養殖場。”
獵殺了八頭梅花鹿,大夥抬著上了車,馬致遠臨走時關好院門,說道:“以後我們就有座養殖場了。”
四輛車一路飛馳,到達彙江市在下午四點。來到城市中心廣場,眾人分頭行動,顧江川和楊超然把兩頭梅花鹿開膛破肚,掛在那被炸塌了的火炬雕像的廢墟上。用來引誘夜魔。
王子軒和馬致遠去醫院拿除味劑,以便在夜晚遮蓋生人的氣味。
徐常歡則領著剩下的三人,駕車去了趟軍分區,搬來幾箱孔凡,放在懸掛梅花鹿的屍體下方,用破布蓋好了。
分頭完成以上一切,眾人抬著剩下的六頭梅花鹿,躲進廣場邊的一棟商住兩用樓,王子軒和馬致遠走在最後,一路噴灑除味劑,就等著夜晚來臨。
聚在五樓一戶人家的客廳裏,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夕陽斜照下,廣場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如果刀疤夜魔沒有掛,並且又被梅花鹿屍體的血腥味兒吸引來,那麼,它要再次逃脫,就千難萬難了。
楊超然點上一根煙,幽幽地道:“其實對於梅花鹿來說,我們是不是也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呢?”
顧江川笑道:“幹什麼悲天憫人的?世界本就是這樣,優勝劣汰。”
楊超然吐出一口青煙:“如果將來的哪一天,夜魔取代了我們食物鏈頂端的位置,成為這個星球上唯一的霸主,大家會有什麼想法?”
徐常歡笑道:“能有什麼想法,成王敗寇,自然競爭,本身就是關於這個星球弱肉強食的血淚史。”
楊超然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埃,可以渺小如沙子,但是!絕不能扭曲如蛆蟲,像野獸一樣活著。”
顧江川笑笑:“楊超然,你說話像個哲學家,真有那一天,我想,我們應該也看不到了。”
楊超然點點頭:“那倒也是。”
幾人閑聊一陣,夜色漸漸濃重,徐常歡拿著一副夜視望遠鏡,見廣場上開始有黑影晃動,不過都不是刀疤。
幾頭夜魔嗅到梅花鹿屍體的血腥味道,奔跑過去,爭先恐後地大口撕咬,隨著時間的推移,加入這場血腥宴會的夜魔漸漸增多,但比起以前來,數量減少了很多,不過區區四五十頭。
徐常歡眼睛看酸了,顧江川接過望遠鏡繼續監視,幾人輪番替換,但直到天色微亮,也沒有發現刀疤的蹤跡。
徐常歡說道:“彙江城這麼大,兩頭梅花鹿也引不來所有的夜魔,得重新想個辦法。”
顧江川說:“能有什麼辦法?隻有慢慢等。”
王子軒一拍腦袋:“我們可以把鹿肉切成小塊,開著車在城裏拋撒,不一定能將刀疤引到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