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
“別說了!”我轉身爬上身後孤零零的假山,能避得一時是一時。一抬頭,隻見公園水塘一邊,三頭暴屍旋風般地狂奔過來。
“快走,快走!屍群裏麵難保平安。”
這座籃球場大小的假山雖有坡度,頂上卻奇怪的修得平坦,我往左邊一個翻滾,避開兩頭餓虎撲食的暴屍,忽覺身子一輕,直墜了下去。
我一陣發懵,隻覺得被硌的生疼,低頭一看,原來正坐在一隻喪屍身上,周圍立著閻王小鬼,麵目猙獰,猶如跌到了十八層地獄。
一瞬間我反應過來,這裏原來是外形建成假山形狀的公園鬼屋,剛才跌落的地方,是通風的天窗。
兩頭暴屍跟著撲下,我哧溜一下竄進身邊一條過道,黑暗中三繞兩轉一回頭,連自己都被繞暈了頭。
我靜靜地摸到一處牆腳蹲下,隻覺隔著黑暗似乎也能感到身邊有“人”,我慢慢從背包裏掏出電筒,用手捂住光亮按下開光,一絲光亮中差點叫出聲來,原來身處一間布置成地獄的屋子,身邊密密麻麻都是腿,一屋子盡是,呆若木雞的喪屍!
我連站起來也敢了,隻靠著兩隻腳掌挪動,慢慢地退了出去。
在黑暗逼仄的過道中轉了兩轉,牆角躺著兩頭爛泥似的暴屍,看它們身上破爛的布條滴著水珠,就是把我逼掉下來的家夥,我撥出匕首:“你們也有虎落平陽的時候。”一刀一個,登時了賬。
彎彎拐拐的過道中突然傳來小丫壓低嗓子的聲音:“天哥,你在哪……”
我忙靠著穿出指縫的一絲光亮循聲過去:“別叫!你怎麼進來了?”
小丫一把抱住我,幾乎要哭出聲來:“天哥!”
這時身後的過道哐當的一聲,似乎有喪屍在黑暗之中撞翻了什麼,鬼屋裏頓時響起了一陣呃,呃——的嘶叫。
小丫身子一抖:“外麵喪屍更多,怎麼辦?”
“跟我來。”我用電筒一晃,見一間屋子中擺著幾幅嚇唬人的道具棺材,忙拉著小丫進了屋子,躺進棺材。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耳中不時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和咚咚的撞牆聲,也不知道這不大的鬼屋中到底藏著多少惡鬼,直到半個小時後,嘈雜的屍嚎聲才漸漸止息,兩人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摸出鬼屋逃出了公園。
此時天色接近傍晚,抬腕看表也不過六點,暮色蒼茫中,一座小縣城橫亙於山間盆地。
兩人朝前走去,公路邊一輛翻倒的卡車下壓著半截扭曲的肢體。
至悲無聲,我和小丫默默地走了過去,晚間飄著的小雨,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栗著。
我們沿著環城公路繞過縣城,路途的時候,道路已經坍塌,上麵是絕壁下麵是牂牁江的一條支流,白水翻滾,小丫在通過的時候,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掉進江裏,她抓住了一根鋼筋,鋼筋是鬆動的,但也隻能緊抓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