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嗽兩聲算是投石問路,女人緩緩轉過身子,我一對眼間,頓時失望透頂,女人頭皮掉了半拉,露出半邊頭蓋骨。
“女人”硬邦邦地走過來,兩道“怨毒”的目光從它灰白的眼眶裏射到我身上。修飾活人的形容詞用在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身上,讓我不自禁地感到一陣詭譎。
我一步一步地後退著,把“女人”引出屋子來到倒塌的柵欄門外,才用一手卡住脖子,把匕首紮進了它的眼窩,“女人”脖子上帶著一根鑽石項鏈,晶瑩剔透,散發出華貴的珠光,看來它生前是個有錢的婦人。
我順手扯下項鏈,在手上拋弄了一下,再次經過遊泳池的時候,無感地拋向水麵。留著有什麼用呢?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炫了,隻能在水麵上激起一圈漣漪。
那座我目前棲身的大型百貨商場裏,也有一家名為盛世豪門的珠寶店,裏麵的鑽石黃金不計其數,我從來不看。
走進客廳關好門窗,再放下薄紗窗簾後,我首先對整棟別墅徹底搜查了一番,以免再重蹈昨晚致命的錯誤。
別墅裏再也無“人”,我在三樓窗前摘了幾枚杏子,一邊吃著去按電燈開關,燈泡亮了,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房頂的太陽能板,還在正常運行。
我下了樓後奔廚房而去,背包裏所帶的食物所剩無幾,現在最關心的,該是糧食問題了。
米桶裏還有半桶大米,有些發黃,不過煮煮也能下肚,除此以外還有七八瓶玉米罐頭和鱘魚罐頭,應該夠我吃喝這幾天的了。
心裏安定了一些,我就在門前遊泳池裏打了一桶水,背包裏有淨水藥片,投了兩片澄清水後,就用電磁爐熬起了米粥,再打開客廳中的音響,悠悠揚揚的輕音樂中,一朵茉莉花在屋中飄蕩,恍恍惚惚間,我竟如又穿越回到了文明時代。
我坐在寬大的餐桌旁邊,就著麻辣鱈魚喝著米粥,米粥熱騰騰地散著氤氳,感覺這才是生活的正確打開方式。不自禁地感慨人心苦不足,既得隴,複望蜀,要是這裏也像百貨商場一樣食物不缺,可有多美!
說起來也怪,空間越大,人的安全感反而下降,百貨商場裏一層就兩萬多平的麵積,就總讓我身上涼颼颼的,仿佛不可預知的危險,總像影子一樣跟在後頭。
吃飽喝足我來到二樓書房,打開電腦觀賞了一部國產愛情片,某個曾經的小鮮肉光靠顏值的演技實在不敢恭維,但我看得無比地投入,似乎有一股清泉流進了我心靈中幹涸的沙漠。
看完電影也到中午,我靜靜地發了會呆,又在電腦硬盤搜索,找到了生化危機和其他一些電腦遊戲,生化危機就算了,難道現在的生活還比不上遊戲刺激?最後我選擇了一個早也過時的遊戲——星際爭霸。一直玩到了半夜。
2021.7.7多雲轉晴屍變三年零34天
外麵日頭毒辣,熱浪滾滾,可別墅裏開上空調,涼風習習。我每天基本上一睜開眼睛就打開電腦,沉浸在遊戲中的我,暫時逃離了外麵的世界,三天三夜,感覺有點樂不思蜀了。
生活就像那個什麼,男人逼著女人做的事情,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學會享受吧,我現在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得過且過。
今天晚上月黑風高,我帶著掏空的背包打開別墅大門,糧食已經吃光,我得去其他的別墅搜刮些回來。
戴上夜視儀,我沿著一條小徑朝最近的一棟別墅走去,小徑用鵝卵石鋪就,走在上麵凹凸得腳板舒服。我一路過去,順手解決了三隻喪屍,光線昏暗,喪屍像木頭一樣詭異的呆立不動,匕首倏地捅進眼窩再撥了出來,喪屍連嘶吼一聲,也來不及發出。
別墅房門大大敞開,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骸就躺在門邊,陰風吹過,幾縷壓在頭顱下、黏糊幹結成一團的枯發,微微顫動。
我跨過屍骸走進門洞,夜視儀灰白的影像中,窗戶邊立著兩尊雙手拄劍的武士塑像,還有一隻喪屍站在客廳正中,皮包骨頭如同木乃伊一般,恍惚間,我倒像是踏進了古埃及的地下墓宮。
躡手躡腳走進廚房,揭開米桶,裏麵薄薄就隻剩下一小層米,我搖搖頭,正想著另換一家,一抬頭,見櫥櫃上還躺著一袋未開封的二十斤裝大米。旁邊還有幾瓶玻璃瓶裝的鵪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