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牙巴一下跳起,滿臉驚惶:“王大炮,你別聽他胡說,他這是含血噴人!“
王大炮一聲大吼:“閉嘴!”嚇得缺牙巴激靈靈的一個哆嗦。
“你說他是告密者,你有什麼證據,拿不出證據,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餐廳。”王大炮陰森森地說。
“證據嘛,那得從一周前說起,那天晚上我睡不著覺,半夜想去船尾溜達,無意中撞見了缺牙巴和田靚在親熱,為避免尷尬,我正準備悄悄退回,卻聽到田靚說:‘你腳踏兩隻船,不怕事情敗露後王大炮要你的命?';
徐克繼續道:“我感到奇怪又聽下去,隻聽到缺牙巴說:‘我也沒辦法啊,王大炮威脅我,不參加他們的劫持計劃,不但要把我丟進海裏喂魚,還要把你賞給趙四。趙四那小子就是個下流胚子,到時你還不羊落虎口?';田靚又說:‘知道你為我好,可怎麼又到船長那裏告密?';缺牙巴說:‘不留一手,萬一王大炮那夥人成不了氣候,船長也饒不了我’。”
“好個缺牙巴,老子殺了你!”王大炮額頭青筋畢露,他聽到徐克轉述出自己曾說過的話,哪裏還會懷疑。
王大炮瞄我一眼,隨即帶隊離開,他大概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不想在眾人麵前表現出我們之間的關係。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去廚房拿了食物作鳥獸散,畢竟,隻要一天不死,五髒廟還得供著。
“剛才,若不是田靚已經離開,王大炮一氣之下,不一定連她一起殺了。”等餐廳又隻剩下我們三人時,我對徐克說。
“兄弟,你這是救了她一條命,了不起!”民工大哥大拇指一翹,也深有同感。
“田靚以前是個在校學生,懂得了什麼,要不是場該死的瘟疫,她現在最大的煩惱,或許隻是怎樣通過畢業答辯。小姑娘家,何必讓她卷入男人的爭鬥。”徐克一仰脖子,把滿頭的長發都甩到腦後,用一根皮筋簡單紮了,倒很有藝術家的氣質。
“你以前不會是詩人吧?”民工大哥又些好奇地問。
“虧你想得出,我可沒有詩人傷春悲秋的情懷……”徐克哈哈一笑:“自由職業者,掙的錢都花在了旅遊的路上,我喜歡那種不作任何計劃,隻憑好惡便一頭紮進某個別人活膩了的地方,等又掙夠了錢,再次啟程,偶一回頭,才發現那曾經勾留了若幹日的地方複有朦朦朧朧……”
“兄弟,錢都花在了路上,這不是白瞎了嗎?”民工大哥對此不可思議的行為簡直深惡痛絕。
“對,就是白瞎,除了感覺,什麼都不帶走。”徐克說。
“好了,好了,俺半點也聽不懂你在嘮什麼。”民工大哥露出焦慮的神色,“俺們現在怎麼回去?”
徐克皺眉道:“船行駛了一整天,別說遊泳,就算用救生艇也難得劃回去,實在不行,恐怕也隻有……”壓低聲音道:“劫船一條路了。”
我點點頭:“那得抓緊時間了,否則船隻要到達安全島,大家都沒有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