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答道:“那十幾隻喪屍留著,是用來迷惑人的。”
我又問:“醫科大學周圍都是山,隻有一條公路通到山外,難道還有人闖了進來?”心中隱約感覺,要真有人撞進來過,多半就是天翼生化的人。
果然,隻聽陳琳說道:“天翼生化的人來過這裏,但幸虧我們藏得隱秘,他們又見學校裏還有喪屍遊蕩,才走了。”
我欣慰地點點頭說:“這樣也好,以後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說著話,我們到了八樓的實驗室,陳琳敲開門,蔡教授戴著口罩的臉雖然看不到表情,但眼神中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聲音激動:“張天翼!你,你回來了!”
見蔡教授情真意切,我心裏也感動,連忙點頭:“蔡教授,我回來了。”
蔡教授脫下乳膠手套:“你等等我,我洗下手,再和你長談。”
陳石山領著我們走進隔壁一間教室,不多久,陳琳把馬春陽和楊思琦都叫來了,一見到我們,兩人睡眼惺忪的表情,一下醒了。
我和兩人抱在一起,給他們介紹了周若晗及徐克等人,大家坐下沒有說上幾句話,蔡教授洗好手,進來了。
蔡教授快步朝我過來,聲音欣慰地說:“小張,你還活著真好,還帶了四個朋友來,不錯,不錯。”
我趕緊起來和蔡教授握手:“他們就是我以前要去找的朋友。”介紹了周若晗幾人。
蔡教授平易近人,和周若晗幾人一一握手。我本想提起此行的目的,但見蔡教授笑逐顏開,好久沒有見到外人的激動樣子,便決定明天再說。
這時天色向晚,陳琳和楊思琦做了三大盆菜,那真算是盆了,隻比洗臉用的臉盆,隻稍小一圈。分別是白菜和青菜混在一起煮、炒野豬肉、白菜青菜煮野豬肉。數量不少,但其實隻有三樣食材。
馬春陽拉下窗簾,推三張課桌拚成一張大桌子,點上蠟燭,拿出兩瓶白酒:“來了好幾個朋友,今晚喝個一醉方休!”
我看酒瓶上有杏花村三個字,問:“學校裏哪來的酒?”
馬春陽扭開瓶蓋聞了聞,一臉享受的樣子:“學校小超市多得是,嗬,放了五年,酒味更醇厚了。”
我點了點人頭,總共十個人,心想,在人煙罕見的末世中能一票人聚在一起,不容易啊!
大夥觥籌交錯,兩瓶白酒喝完,又開了兩瓶,酒酣耳熱之際,馬春陽突然嗚嗚哭了起來:“那,那天晚上,我媽就在我眼前屍變了,是我親自動的手,你們能體會到……那種對自己最親的人,舉,舉起刀子的感覺嗎……”
眾人聽了,一陣沉默,都感唏噓,誰又沒有不堪回首的經曆呢?
我心想:不是同樣經曆這荒無人煙的末世,就很難切膚體感到什麼叫做:人類命運共同體,麵對孤獨,麵對無時無刻不伴在身邊的死亡,你會覺得往昔夢寐以求的:權力、金錢、事業,甚至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都渺小到不值一提,甚至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