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

“這樣……他也什麼都沒有了……”縱然是複仇的瘋狂讓他喪失理智,但又將那尖銳的匕首刺向紗樹時,他還是禁不住害怕……他咬了咬牙,又加重了力道……

襯衫的前麵,已是一片血紅……

紗樹沒有力氣反抗……她的身體開始搖晃……

手再也撐不住櫃子,那隻細長的玻璃杯劃落……

晶瑩的碎片四散開來……最後的粉色玫瑰在地上跳躍了一下……然後,失去了生氣……

紗樹的眼睛找不到焦點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重疊,在旋轉……在慢慢地,變得沒有顏色……

“精市……”他失去血色的嘴唇喚著他的名字……

“先生,請問你要在戒指內側刻上名字嗎?”店員也很想知道,能戴上眼前如此俊美的男子所贈戒指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請刻上……Saki……”……

“精……”她看向撫上腹部的那隻手,全是紅紅的血……紅得她無法逃避……

那紅深深地印在了她視線模糊的眼裏……

她忘了害怕……她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手……這樣的反應鬆本竟有點不知所措……

然後,她看見了那朵躺在地上的玫瑰……她側了側身想去拿……可是夠不到……

她又努力地往旁邊移了移……卻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就像那朵他送她最後的玫瑰……

伴著初戀的粉紅,還有死亡的血紅……

她躺在地上,永遠陷入了黑暗……

“犯人已自首。鬆本慶太,43歲,11年前因為隱瞞醫療事故及偽造醫療記錄而被叛入獄11年,其後其妻子因為無法獨資償還債款而帶著女兒自殺……

而當時比留川先生您就是那起醫療事故的重要證人……犯人已供認是出於報複心理,將您的女兒殺害……”

警方對比留川潤一作介紹著案情……

他已無心去聽……還是晚來了一步……警察趕到時紗樹已經被刺……

警局的走廊裏,他與被警察挾製著的鬆本迎麵相逢,

兩人無言地對視……鬆本的嘴角揚其勝利的微笑……殺氣過後的眼睛,仍然透出不安的律動因子……

比留川也笑了,是盯著對方淺淺的笑,那笑跟對方報仇的筷感全然不同,他的笑是深埋的心痛,對這眼前這個得逞的男人卻依舊無法掩飾的輕蔑……

“我贏了。”鬆本說。

“不,你沒有。”比留川潤一淡淡地回到,鬆本臉上的笑不禁收斂了下來……

“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跟我一樣!”這就是他的目的……

“不,我還有一樣你沒有拿走的東西。”比留川的語氣冷冷的,鬆本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有點發怵的自己,“我的醫術!你永遠無法超越!”

“你……”

“走吧。”絕望的男人還想再說什麼,警察卻沒有再給他機會。

“你這種人誰都不愛……”被拉走的男人最後對他叫囂說。

“哼……”他鬆了鬆領帶,吸了口氣,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再多呆一秒。

誰都不愛嗎……他自嘲地笑了……

坐上車,往醫院駛去……

幸村站在床邊,他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表情……

“紗樹,醒過來……”

“紗樹,看看我……”

他已這樣喚了千遍,卻喚不回她……

床上的人臉色已經蒼白得像一張紙,但仍難掩她生前的清麗容貌……

他不願離開,他有種錯覺,

她長長的睫毛下的眼睛還會再次睜開,她失去血色的雙♪唇還會再次跟他說話……

可能,再等會,她就會像剛睡醒一樣,笑著對他說:“精市……你回來了……我剛才等得睡著了……”

一隻寬厚的手拍了拍幸村的肩,比留川看向永遠沉睡的女兒……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還在努力……”幸村的眼睛沒有離開紗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我們說好的……等我回來……然後會做她最愛的蛋包飯……”他努力平靜地說著,像在說一個普通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