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他應該感到高興,這個消息告訴他起碼他還有五十巴仙的希望,但他卻為此感到彷徨,他好害怕自己是那不幸失敗的五十巴仙。

——如果失敗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有好幾次,幸村幾乎快要被這樣的不安給壓倒,有好幾次,他試圖壓抑下心中的不安,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想實踐他定下的諾言,他非常渴望能夠繼續打網球;即使害怕,但是他不想放棄。

得知此事的真田,立馬趕到醫院探望幸村。

兩人靜默良久。

『在我的麵前。。。等待我的是什麼?』就和話裏的絕望一樣,漂亮的眸子裏夾雜著灰暗,感覺不到一絲色彩。

真田沉默不語。

『如果把網球從我身邊奪走的話,就什麼也沒有了。』仿佛想將心中的所有的不安全都發泄出來一樣,幸村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應該要動手術嗎?如果失敗了,那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不下去了。真田感到好壓抑,對他來說,幸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消極、頹喪——這是他所認識的幸村不曾看過的負麵情緒。

毫無預警的,他第一次出手打了幸村一個重重的耳光。那個耳光響亮清脆,聲音回蕩在四周。

『在我們進立海的時候,你忘了你說過什麼了嗎?』

『這是你和我的約定!我們說好會帶領立海連續拿下三年的冠軍,你忘了嗎?』

『什麼叫做[如果失敗了]?為了實踐這個約定,我們日夜不停的在努力奮鬥,所有人一心一意的在等待你的回歸,你竟然在說這種喪氣話!?』

抓住幸村衣領的手陡然放開,真田氣憤地邁步離去。他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我所認識的幸村沒你這般懦弱,你不配稱做神之子。』

怔怔地注視真田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還存在著麻麻的刺痛感,但不知怎地,應該存在心中的不安、惶恐現在全都都消失了。

神呀,請您賜給我能夠跨越一切障礙的力量吧。請您賜給我名為『勇氣』的力量——

本以為除了網球,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駐進我的內心,直到那個女孩出現為止。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澀穀的街道上,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她的存在就如同神聖的光芒般讓人無法直視,但卻又茅盾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宛若神聖冰潔的天使。

第二次,就是在這單調乏味的病房裏。女孩充滿朝氣自我介紹道:『我姓司,單名一個芹字。初次見麵。』

但是那個女孩所露出的笑容卻灼熱的刺痛了我的雙眼。讓我的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絲的嫉妒——她那自信又健康的神態是我現在即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女孩所站的地方仿佛充滿著希望且光明,而我卻隻能呆在這絕望而又黑暗的、瀕臨崩潰的世界。

這讓我又妒又羨。讓我沒由來的對她產生一種厭惡感。但隨著女孩出現次數的頻繁,原本厭惡的心理漸漸轉變了,我開始萌生了一種想要欺負她的念頭。

女孩每一次出現,都會給我帶來不同的驚喜,讓我抑鬱疲憊的心理得到一絲放鬆。這仿佛訴說著上帝並未完全放棄我,而將一個天使送到我的麵前,把光明一點一點地駐進那已經黑暗絕望的心。對於講求實際的我而言,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不可思議,但我真的這麼覺得。

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來探望我的人,都隻會對我說些[加油!][你要努力!][身體會好起來的]之類的話語,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每一次,她就這樣一直坐著陪我聊天,偶爾陪我在醫院四處走走;或是為我帶來各式各樣的雜誌,包括了我一直有在看的網球月刊,裏麵報導了團體賽各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