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讓你陪，再說還毀了我美好的夜遊啊——”
“騙人！”陌陽快走兩步，抓住渡邊的手，勾住，“作為他們的教練哪有那麼輕鬆。”
兩個人都不是走路快的人，慢慢地踱步在傍晚的東京街頭，尋找一家空一點的拉麵店。和人家匆匆趕回家或者興高采烈地出門通宵的人完全不同，渡邊和陌陽安靜的詭異。
“就這家店吧。”
“好。”陌陽點點頭，跟著渡邊走進店門。
店麵不大，人也不多。也許是開在這樣較為偏僻的地方的緣故吧，也虧得渡邊能發現。
“我要豚骨拉麵。”陌陽和渡邊就坐在櫃台前。
“兩碗。”
陌陽撇撇嘴，他倒省事。
“為什麼剛才不跟他們一起去鬧騰？”
“我不是說了嘛，都是男生，我會不自在的。”陌陽鼓起嘴，“再說，我跟冰帝的人又不熟。”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樣去蹭飯不符合她的處事原則。
渡邊誇張地歎口氣，斜著眼睛看著陌陽，“你真是別扭到無藥可救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說她別扭的，現在搞得人人都說她別扭。奇怪了，難道非要她跟男生混得很好才叫不別扭嗎？
隨著老板把拉麵端上桌，渡邊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岔開話題，“下周記得來社團活動。”
“啊？會和劍道社衝突的。”
“那就退了那邊。”
“不行，我不可不想再刷新我被退社的記錄了。”陌陽顧不上吃麵，連忙反駁。
“哦？原來小陌陽還保持了這樣的記錄啊——”
“所以——”
“所以也不介意再加一次了吧。”渡邊笑眯眯地看著陌陽突變的臉，“吃麵吧，逗你的，學校既然能讓學生參加一個及其以上社團，自然是能調節的。”
陌陽微張的嘴緩緩合上，意識到自己絕對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耍了，撇過頭，氣呼呼地開始吃麵。做到幾乎把頭都要埋進去的地步。
“多謝惠顧！”
從吃麵到現在出店門，陌陽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渡邊頗為無奈地摸摸鼻子，“小陌陽，回賓館不是這條路——好了，大不了我不去慫恿那幫小子撮合你和阿光了——”
“你剛才說什麼？撮合我和……光？”陌陽停下腳步，直視渡邊。
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震驚，渡邊笑了笑，摟過陌陽瘦小的臂膀，就像一個父親一樣，“小陌陽，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我在說什麼你不會聽不懂的。”
“……你的意思是財前喜歡我？”
“喲，怎麼聽到人家喜歡你，就改變稱呼了？之前不還叫人家名字的麼？”
陌陽抿了抿唇，皺起眉頭不說話了。
腦子裏被渡邊修的話炸得混亂一片。閃過很多最近的片段，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不要想太多，反正那個臭小子什麼都沒有說過，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我就是會想太多。大叔——”
“恩？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大概就是有一種很想談戀愛，但是又害怕談戀愛的想法。”陌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渡邊無聲地扯開嘴角，揉揉陌陽的頭，“啊咧，青春啊青春——”
回到賓館後，陌陽洗了個熱水澡，問服務台借了電吹風，頭發吹到半幹後，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裹緊被子不動彈。
她是單人房。也不怕有人進來。
賓館的味道透過被子傳進陌陽的鼻子，重重吸了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把漲漲的腦袋清空一般。